式粼闻言顿时失去掌控眼泪的能力,他抱得尺玉更紧,跌落的泪悄然藏进尺玉软香的发丝间,少时才发出哽咽声,“小午想听故事吗?哥哥给小午讲个故事吧。”
“哦好,那我们躺下说吧。”尺玉抱着不太对劲的式粼艰难地出溜进被窝,掌心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式粼的背,“说吧,我听着呢,不插嘴。”
式粼嗯了一声,低着头往尺玉的小怀抱里挤了挤,鼻音很重的开腔。
“从前有个饱受家族冷落的小男孩,他心中一直存疑,为什么明明生来便是主子,就连下人都能对他随意呼喝欺凌。”
“后来他偶然听说娘亲因受奸人蒙骗,险些毁掉了一批上交朝廷的丝绸,陷夫家全族于险境,娘亲也因此从宠妾沦为了贱奴。”
“然而苦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娘亲在坐月期间干活突然晕厥,之后再未醒过来。可怜的小男孩待记事起,命运就如同贱奴二字的延续,在凄风苦雨下母债子偿。”
“为了蒙骗一大家子人,小男孩佯装乖巧的兀自长大了。他永远谦卑能干,一日复一日的苦学,终是被他偏心的祖父瞧出了些天分。”
“经过长达数年的考验,祖父相信了他的能力足以承担起家族兴衰的重要部分,进而一再给他放权,由着他成事。”
“在外人眼里,他似乎走上了一条咸鱼翻身的路,他赢得了祖父的青睐,在家中地位如日中天,甚至不少下人都在背后揣度他日后许是会掌管整个家族。”
“但他很清楚身边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所以他行事从不敢有半分松懈,因为他在酝酿着一次彻头彻尾的报复。”
“每隔三年,陀国八大布庄都会向朝廷上交一批珍品丝绸用于天子六宫。而这两年来东来布庄的纺织技艺超越了跻身八大布庄的锦绣布庄。”
“所以今年入秋的这批丝绸,祖父必然会交由东来布庄赶制,并打着锦绣布庄的名义给式峰讨赏,届时我这一颗小小的卒,也够将祖父一军了。”
式粼将故事的主人公转回到自己身上,继而跟尺玉讲没说完的计划。
“锦绣布庄上交的丝绸纹样不仅会提前流出,还会有在此基础上更为精美的呈现,谁抄袭谁的圣上一目了然,到那时我暗中经营的无名布庄定会四两拨千斤,将式家从八大布庄中踢出去。”
“而在式家入罪前,我会托衫青帮忙促成一场天衣无缝的炸死,日后顶着一张全新的脸,以新布庄老板的身份,给败落的式家一个求我的机会。”
“到时哥哥随妻姓,姓尺好不好?哥哥即使更名改姓变换身份,也能把我的小午养得白白胖胖。”式粼搂着尺玉单手可握的纤腰,脸又往胸口跳动处挪了挪,“我的小午以后也让哥哥吃撑吧。”
“你手往哪儿摸呢——”
尺玉连忙按住滑向尾巴根的大手,又往上方提了提。
“哥哥想瞧瞧小午这尾巴是怎么连在猫腚上的,”式粼嘴唇亲了亲尺玉加速的心跳,大手锲而不舍地继续挪移,“哥哥保证不动小午其他地方。”
“你这样礼貌吗,你都摸到我腚了!”
人形猫猫虫拱来拱去,皱着眉头说,“而且你干嘛要跟我姓,我也没答应要跟你办喜事啊。之前你还说没了式家做靠山,我都吃不上肉了,又撒谎,你个大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