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佑一口茶水喷薄而出,心里巨震不已,吉王殿下的魄力可见一斑,自己和其相比,格局差了十万八千里。
这里面包含了农业,工业,商业,医学,海运,还有研究法律的律科,依法治天下?
而藏书楼竟是向全天下开放,有教无类,还免费提供食宿,免费出书,免费刊印。现下哪家藏书楼不是敝帚自珍,藏而不漏。
目瞪口呆的潘佑,心里消化着殿下这一段话的分量,越想越是心惊不已,到时候天下的有志之士将齐聚泉州,那盛况,将是多么波澜壮阔的场景,想想都心跳加速。
如今自己一个小小的书院院长就知足了?若是真如殿下所说,再实行,自己的地位那是一飞冲天,不可限量啊!
潘佑起身而拜,一躬到底,言道:“潘佑格局所限,未能领略殿下的鸿鹄壮志,枉费年长,惭愧,惭愧,如今,佑所得点点成就,就沾沾自喜,请殿下责罚。”
潘佑此时真心实意下拜,同时心里也坚定了某个念头,跟着吉王殿下的脚步,未必不能青史留名。
李子木扶起潘佑,言道:“潘院长言重了,以后还要靠大人勠力同心,守望相助。”
“下官在所不辞,愿尽犬马之劳。”潘佑斩钉截铁的道。
稍微平复一下心里的激动情绪,潘佑认真思考一会,接着言道:“殿下,如今天下选官,大部分是沿用大唐所法,依照科举来选用贤能,可是我们南方不一样,一直是靠家族名望和地方举荐来选官,所以叫南选,如果书院偏重于其他课业,轻视四书五经,会不会有点本末倒置,为天下所诟病。”潘佑说出自己的担忧。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可是要想在此乱世之中,脱颖而出,就要来点不一样的。再说,为天下士子们谋福利,会不会得起民心?也会不会有意外收获?我们拭目以待。”李子木自信的言道。
你们不是要出名吗?都往本殿下的碗里来。
一番谈话,两者都受益良多。宴席上也其乐融融,但是潘夫人一直让女儿给自己夹菜是什么鬼?还一直眉眼乱抛,眼神火辣,肿么个情况?潘夫人想单飞?另立门户?更纳闷是潘瑞,脸色羞红。
场面一度尴尬,潘佑涨红了脸。
李子木草草结束饭局,溜之大吉,临走还不忘打包了两份醉鸡。
潘佑面若寒霜,义正言辞的对着全家训话:“肿么个情况?是想作妖啊?还是找死啊?那是吉王殿下,清源郡的天,是我们全家的恩人。让老夫以后如何见人,如何面对吉王殿下?”
儿子潘辉傻傻的不明所以,女儿潘瑞满脸整个一红苹果,潘夫人彪悍依旧,但是老爷发威,还是要注意一下言辞。
斟酌一会,言道:“老爷,吉王殿下是我们家的大恩人,恩同再造,这不是想报答一下殿下的恩情吗?若是瑞儿嫁入王府,随侍左右,我们和殿下亲上加亲,岂不是皆大欢喜。”
还有一句话没说出口,她想做吉王的丈母娘。
听闻此语,潘佑心里咯噔一下,殿下的成就不可限量,自己百年以后,儿女也要有个依靠,吉王殿下是目前的最佳良配了。
再看看乖巧的女儿,这哪是高攀,这是一步登天。
左思右想后,对着夫人言道:“先收起你的幻想,吉王殿下可不是一般人,殿下有勇有谋,智力和格局都远远高于我等,此事暂且搁置,我会找机会探探殿下的口风。”
回去的路上,李子木自嘲一笑,本殿下有那么大的魅力吗?哦哈哈,洋洋自得。
不行,绝对不行,若是见一个爱一个,自己渣男的标签彻底坐实了,重点是这不是种马文啊?
随喜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妖人揣摩上意,唯恐天不乱,煽风点火,严肃认真,一本正经的言道:“为皇家开枝散叶,福泽延绵,殿下当义不容辞。”
“你给我滚,信不信再阉你一次。”
拿定主意,潘瑞还是选入吉祥书院的医科吧,也能为我所用,以后作为医务兵,发光发热。她的良配一定在不远处等着她。
虽说在古代,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他还有一个王爷头衔,但是做人的底线必须要把握住,有林璐和朱亭,此生足矣,再想得陇望楚,自己都过不了自己那一关。
回到王宫,“青鸾”来报,许友昌围猎受阻,竟一时拿胡三刀无从下口。看来这个胡三刀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堂堂沙场悍将,竟然干不过一股盗匪。
看过情报,才了解到原来许友昌一开始进展顺利,再加上三彦的火力支持,山寨被一击而下,干成平地,打的胡三刀,损兵折将,抱头鼠窜,东躲西藏。
可是等许友昌慢慢向吴越挺进的时候,胡三刀又出来作妖,四处搞破坏,断后路,抢粮草,晃一枪,就躲进安溪山,仗着熟悉地理环境,左出右击,搞得许友昌,方寸大乱,顾头不顾腚,十分被动,不得已,只能向后方求援。
估计明天就能收到求援书了。
李子木思虑一番,言道:“来人,招杨收。”
不一会,杨收拜见。
“杨统领,你即刻去城外大营整备军士,挑选一千名身强力壮的士兵,后日,随本殿下出征。”
“杨收领命。”说完快步而去,难掩喜色。
心想,看来前线战事失利了,殿下要亲征,战功来了,嘿嘿。
本来,这次围剿胡三刀,就没有他什么事,只能在后方看家护院,心里难免不忿,有点不得劲,这下好了,机会来了。
看着杨收的背影离去,李子木眼神迷离,患寡不患均啊!左右平衡,御下之道也是以后要必须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