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琬从萧然的背后将他往水中一推。
萧然纵然力气大,未曾栽倒,但上半身的衣裳却被湖水打湿了不少。
在场诸位皆是聪明人,如此,便无须再多说什么,大家都领会了其中奥义。
姚武杨威最是得意,指着魏玳瑁说道,“你一个娇滴滴的女子,力气能有萧公子大吗?你指控我们二人合力推你,若我们果真如此,难道你还能稳稳当当站在水中,而不湿上衣?”
围观群众顿时茅塞顿开,“是啊,是啊,别说女子了,就是一个大男人,遭了他二人背后暗算,也必定摔个狗吃屎啊!”
魏玳瑁的脸色一下子变了,既心虚,又恼怒。
她咬了咬嘴唇,比起刚才故意流的眼泪,这次,倒是真心害怕地哭了。
李舒泽眉头皱了又松,松了又皱,好半晌才说道,“既然我朋友的冤屈已经平反,我也不想多和姑娘计较。你……回家去吧。”
姚武杨威向来是李舒泽的跟屁虫,以李公子马首是瞻,虽然满腹牢骚,不过也不敢再说什么。
可吃瓜群众却不愿意如此轻易地放过魏玳瑁。
“这姑娘生得倒是挺好看的,没想到居然心肠这么歹毒。”
“是啊是啊,不就是刚才李公子觉得她出言不逊,不让她参加诗会嘛,多大点事,居然就生出如此恶念,平白无故就想害人。”
“分明是自己跳入水中的,却讹上了两个无辜的书生,想要坏人清名。啧啧,这世间怎么会有这么险恶的人心?吓死我了。”
“就是不知道这是哪家的姑娘,堂而皇之参加男人们的诗会也就罢了,居然还做出这种事来!”
“早就说过了,女人就应该在家里绣花扑蝶,那才是安份的姑娘。这出来搞事情的,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唉,世风日下。也就是这几年间,这些女子忽然都花枝招展地跑出门来瞎得瑟了。这若是换了从前,名门淑女可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咦,这位姑娘貌似有些眼熟……”
“等会儿去问一下蒋大家,这泼妇姓甚名谁,不就知道是哪家的姑娘了吗?我若是她父兄,必定要打断她的腿,让她以后都出不了门。”
围观者说话越来越难听,到后来居然有那猥琐之徒开始对魏玳瑁的容貌评头论足。
薛琬眉头紧皱,咳了一声说道,“魏姑娘虽然不是被姚武杨威两人推入水中的,但她也并非自己跳入水中。”
她顿了顿,“她是个知书识礼的女子,这样以自己的清誉诬陷别人对她也并没有什么好处呀。”
吃瓜群众听了觉得倒也有道理。
一个女孩子,大庭广众湿了半边裙摆已经够不好看了,还因此与人争吵,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若说为了诬陷人,那等于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确实对她自己也没有什么好处。
姚武杨威这就觉得不服了,好不容易萧公子替他们翻了案,萧公子的弟弟这是什么意思?
姚武说道,“凡事都讲证据,萧大公子已经将我二人清白的证据明明白白地展示给大家看了。不知道萧二公子是否也如令兄一般,拿得出足够的证据呢?”
薛琬笑了笑,指了指树林,“你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