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新逸正在认真翻阅刚刚得到的《长生诀》。
在他阅遍武道秘籍的眼光看来,虽不能说是立刻掌握,但也能看个七七八八。这本道家宝典不副天下四大奇书之名,七幅图七种功诀,每一幅图都代表了一种通向武学至境的可能,给予了他十分重要的启迪。
阅至兴奋处,无需特意运功,体内的真气如有灵性般活泼流淌,遵循着七种路径,分别从头顶、膻中、双手、小腹、丹田、脊椎、脚心千丝万缕的涌入浑身各大脉。
这样的情况下,张新逸体内真气忽冷忽热,忽如火般灼痛,下一刻,又变得奇寒无比,寻常武人,便是一种变化便告极限,但是张新逸却泰然处之的接受这一变化。
所幸现在并非练武的好时机,张新逸浅尝辄止,便复收功。望着桌上这本长生诀的线装书,即使以他的心性,亦然不由露出一抹微|无|错|笑。
论起此次的收获,《长生诀》对他而言还要远远胜过邪帝舍利。
邪帝舍利,其中最珍贵的就是其中蕴含着的历代邪帝的浩瀚元精,对于寻常武人来说,这是最滋补的“营养品”,然而对于拥有整个幻想空间作为后盾的张新逸来说,邪帝舍利里面的元精不过是食之无用,弃之可惜的鸡肋。
恰好这个时间,张新逸无意间在酒楼中碰见双龙,在原著中,他原本就对这两位主角颇具好感,故而才有之前的传功赠元之举。
令人意外的是,张新逸做完此事后。赫然现双龙身上分离出丝丝缕缕的紫气。蔓延到他的身上。
“竟然是气运之力。有趣。”望着手腕上缠绕的紫气,张新逸隐隐约约有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这股气运之力蕴含了此界的一丝大道,拥有这股力量,受此方天地所钟爱,气运加身,号称是位面之子,天生主角。凭此之气,能够更容易参透天道规则,进化成更高级的生命形态。
通俗来讲,就是传说中的破碎虚空。
不过……张新逸手指猛然一弹,将这丝气运紫气完全溃灭震散,目送它飘飘袅袅朝着远方散去。
气运之力,可以看做一种运数,既有天生成就,亦有后天所取,就譬如说扬州双龙。虽然先天气运之力浓厚,但如果后天不努力。这股玄之又玄的力量便会自动散去,归附于旁的气运之力更加浓厚之人身上。
它是助力,也是掣肘,接受了气运之力,就相当于打上了此界的烙印,一举一动受天道关注,自不是张新逸所愿。
双手一搓,《长生诀》秘籍便化作齑粉,飘散出去。
张新逸负手而立,站在楼层窗口,望着窗下的车水马龙,油然生出一种何处不知归去的真实不虚之感。
在这里,他能感受到阳光照射在身上温暖和煦的感觉,体会到微风刮在皮肤丝丝的凉意,鼻子口腔中可以闻到万家烟火的味道。
这一切,正如冰与火位面皇后珊莎火热的肌肤,金庸位面爱人小昭晶莹的泪珠,赋予张新逸一种如梦似幻的感悟。
“吾的脚步,不应该驻留于某一处绝美的风景,短暂的停留,只是为了延续下面的旅途……”
张新逸这一站就是两个时辰,直至落日渐渐西斜,这才淡淡收回目光,身形一闪,已然出现在大街上,脚步看似缓慢,实则是以一种惊人的度朝着城西而去。
城西是一片佛塔林立,张新逸来到的时候,落日恰巧剩下最后的余晖,漫天红霞照耀在佛塔栏檐之间,投射下隐隐的金红光芒,佛塔之间,但见花木扶疏,幽邃浓荫,非常引人。
远眺过去,隐见前方有一座佛塔檐角翘起处挂有铜铃,山风吹来,出一阵阵悦耳的清音,使人尽去尘虑。
张新逸见了,嘴角隐隐浮现出一抹淡然笑意,缓步朝佛塔走去,穿过竹林,高近十五丈,分十三层的宝塔巍然屹立林内广场处,峥嵘峻拔。
在晚霞余光的晖光下,塔顶的镂金铜制飞鹅更是灿烂辉煌,光耀远近。每层佛塔四面共嵌有十二座石雕佛像,宏伟壮丽,纹理丰富。
张新逸并未特意隐匿身形,他的到来,自然第一时间引起此地原主人的察觉。
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猛然间身后传来一声大喝,打破了此间的宁静。“你是什么人!”
张新逸负手仰望佛塔,头也不回的淡然道:“交出和氏璧,饶尔等不死。”
后方一阵骚动,然后就听到一道略显低沉的声音说道:“贫僧不嗔乃本寺四大护法金刚之,负有护宝之责,施主若肯迷途知返,不嗔可许诺任由施主离开。”
张新逸回头,看到的是十几名怒目相视的僧人,毕竟谁听了刚才的话,都不会有好脸色看。为的是一位须眉皆花白,年在六十许的老和尚,他的年龄虽大,双目却犹如初生的婴儿,纯净无暇,熠熠生光。
“大和尚,你很好,看在你还算诚实的份上,待会儿动手的时候,我会饶过你的性命。”
不嗔闻言一愣,深深瞧了张新逸一眼,低喧了一口佛号,静默不语。
“师兄,还和他废话什么,让师弟将这狂徒拿下,好叫他晓得口出狂言的代价。”说话的僧人身材高大,两肩宽阔,拄一金刚禅杖,眉目不怒自威,乃佛门护法金刚不痴和尚,四人中武功最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