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似在这片血色之中染红,恶意,邪佞。
谭越池忽然感觉到一种极强的危机感。
风静,云止。
“噼里啪啦”的声响,越来越重,越来越大。
“灵锢!”
一声很轻的声音,几不可闻,但谭越池却愕然地发现,自己的身躯好像被什么东西沉压得无法动弹,他低头一看,却不知何时他脚下布下了一个阵法。
怎么可能?
他什么时候布下的阵法?!
但他并不慌,咬牙将刀锋也在空气中变化,一只一只的黑色“游鱼“借着灵力的托浮,开始啃噬着灵锢牢笼。
但这时,上空一道明亮的光灼亮而起,同时耳中不可避免听到刺啦的电光炸的声响,他一抬头,却见澹雅无惧于他施发的攻击,高高举起一只手,握剑的手如此白皙匀亭,如同书生握笔的干净修长,但此刻它却持着一柄电光雷闪的凶器。
“斩皇一式——破军。”
一道耀眼的电光把天空和大地照得通亮,雷声与风狂将空气扯碎,连擂台四周布下结界都开始了震鸣。
随后,擂电内陷入一片白芒光泽之中,在九峰之巅的人根本看不清楚擂台上具体发生了何事。
只是当一切平息安静之后,却只见最终站着的是半肩染血的澹雅,而谭越池却像一条败犬一般趴在地上。
此时的谭越池身上全是被雷电炸出的焦黑伤痕,脸色极为苍白,挂在脸上的面具也摇摇欲坠。
狼狈不堪,也愤恨不已。
别人不知,但鏖战中的谭越池却明白眼前这个男人有多恐怖。
他仅用一剑便破了他的防线,然后跟灵力不要钱似的,一层叠一层的灵锢阵将他压制下去。
站着不行。
弯着不行。
必须给他跪下!
不服?
那就趴下!
噗——喉中一口血雾喷出,那灵锢阵中不断叠加的灵压一乘一、二乘四,几乎令他碎骨裂肉。
他是体、法双修,可是对方却是法、阵双修。
不,不止。
他战斗之中体内的灵力莫名开始衰竭,他用了什么手段他没看清楚,但对方可能还是丹修,擅用毒术。
当他意识到被算计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因为一开始,在对方出手时他没有第一时间察觉出端倪,这便是迟了。
“你在压制修为?”谭越池艰难地出声,脸色极为难看。
澹雅徒然一笑,好似从战斗开始到结局,他的表情就没有变过,但他眼底的恶意明晃晃:“你想说什么?我胜之不武?”
谭越池一哑。
两人以同样的修为比试,不存在胜之不武。
但澹雅的战力却远远不是金丹期该有的。
澹雅将剑插入台面,半蹲在他面前:“莫非你还想再与我战一场?”
谭越池脸皮一僵,身上的电击麻痹了周身肌肉,别说打,连站都不一定站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