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喜自得其乐地说着,“我真的好喜欢你。”
骆静语放下碘伏,换了一瓶红霉素软膏帮她涂抹伤口。
“你喜欢我吗?”
占喜又问,“哎,骆静语,你做我男朋友吧?”
骆静语转头换了一根棉签。
占喜偷偷地笑:“你不反对,我当你答应了。”
涂完药,骆静语收拾着药箱,转头时发现女孩子将两条腿屈起搁在了沙发上,抱着他的外套笑得身子直抖,下半张脸都藏在了外套里。
骆静语:“?”
占喜拉过他的左手,问:“你的手要上药吗?我帮你涂。”
骆静语摇摇头,单手比出一组手语:右手后三指弯曲,伸出食指,拇指抵在食指根部,向下一沉;又用右手拇指、食指捏成一个小圈,从右至左挥动了一下;再让右手掌心贴在额边,手掌往前一甩;最后就是占喜特别懂的——竖起一个大拇指。
他做得很慢,比对纪鸿哲打手语时慢得多,占喜一边看,一边说:“很……快,好?第三个是什么?”
她学着骆静语的动作,右手平伸,掌心贴在额边,最后手掌往外一甩,“等等你先别说!让我猜猜,很快……好,很快会好?是‘会’,对吗?”
骆静语笑起来,用手语夸她“聪明”。
笑着笑着,他的眼神里又浮起一层浅淡的哀伤,拿起手机打字。
占喜没有凑过去看,等着他打完把手机拿过来,可他打了又删,删了又打,就在他又一次想要删除时,占喜扑过去抓住他右手不让删,将屏幕看了个分明。
很简单的七个字:【真的不会烦我吗?】
骆静语攥着手机,都不敢抬头看她。
内心深处,他真希望欢欢能看懂手语,如果她能看懂,他就能对她说好多话,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能用稀烂的书面语言与她交流,偶尔打几句简单的手语,还得让她连蒙带猜。
一次两次可能是情趣,可时间久了呢?
人与人之间是要交流的,哪怕他是聋人,不会说话,也有交流的需求,手语的出现就是让他这个群体可以自如地“聊天”。
他倒是能看懂她大概在说什么,她却很难从他这里得到最迅捷、最准确、最详细的反馈。就像以前在厨房里那样,他做着饭,她独个儿对他说着话,让他不用管她。
他害怕终有一天她会厌烦,厌烦到不愿进厨房,不愿再对他说话。
这时,占喜抬起手,摸了摸骆静语的左耳。
他一下子抬头看她,眼睛瞪得很大。
他的耳朵本就敏感,被占喜一摸,整个耳朵红得像是能滴出血来,那红色还蔓延到他的双颊,令他又一次心跳加快。
他想他的心脏可真坚强,这一晚上折腾下来,都没被搞成心衰。
占喜胆子越来越大,又摸了摸他的耳朵,手指沿着耳廓慢慢地描摹,最后还捏了捏他的耳垂。
骆静语肩背都僵硬了,身子坐得笔直,占喜跪在沙发上,上身向他凑近了些,在他左耳耳垂上亲了一下。
他的眼睫垂落下来,轻轻颤动,呼吸都开始急促。占喜又凑过去,这一次不仅是亲他耳垂,还在他耳垂上咬了一口。
她的唇贴着他的耳朵,说:“一点都不烦你,骆静语,我喜欢你。”
骆静语的眼眸抬了起来,深深地看向占喜。
他听不见的,但他感觉到了她的吐息,她在他耳边说话,说的什么?让他猜吗?
占喜看出他的困惑,歪着头笑嘻嘻地指他的耳朵:“我把答案告诉它了。”
她笑得很坏,“你要想知道,也行,得拿东西来交换。”
骆静语眉头微蹙,打手语问:【什么?】
占喜挑挑眉毛:“你先说嘛,愿不愿意交换?”
骆静语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