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建国低低笑了一声,脚步不停走到离苏静只有一步的距离停下,古铜色的肌肤上还残留着雪水,胸肌泛着不正常的红。
苏静看着他眼底的嘲弄连忙补救:“我知道你是在用雪降温!那你之前还说没吃她送过来的药!”
“不这么说她能放过我?”他套上灰色线衣将裸露的肌肤遮得严严实实,微微侧目看向她,道:
“况且我吃没吃重要吗?重要的是你们外人怎么看。一个吃了春药的年轻力壮的男人怎么会忍得住诱惑,一传十十传百,到时候我浑身是嘴也说不清。”
没想到他竟然想得这么明白,苏静有些高看他一眼。
本以为这种身材的人只长身子不长脑子。
“行,那你继续降温,我回去了。”
苏静转头快步离开,脚趾头被寒冷侵蚀麻木,她严重怀疑再晚点回去十个脚趾头就要变成冰棍了。
走出几步她忽然感觉不对劲,停下脚步猛地回头看去,男人搂着军大衣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
见她看过来,男人侧过身装作看风景就是不看她。
哏了一下她实在是憋不下这口气,出声:“……你没事吧?”
话落钱建国仿佛才知道她还没走,啊了一声看向她颇为奇怪:“你怎么还没走?”
苏静心里飘过一只乌鸦,屁股后头跟着一连串黑点子。
这人心理素质真好倒打一耙也能这么面不改色。
瞧他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苏静抛下一句别跟着我转头快步朝家走。
夜里有猫头鹰咕咕的叫声回荡在静悄悄的村里,声音撞到山头又飘了回来晃晃悠悠的让苏静都不知道到底有几只猫头鹰在叫。
身后的脚步声一直在,咯吱咯吱的踩雪声也从没停过。
路就在这又不是她修的,她自然不可能阻止这人跟着她走。
看着出现在手电筒灯光下的青石房苏静加快了脚步,随后便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停下,随后渐行渐远。
掏出钥匙打开房门,回头看去那还有什么钱建国的影子,脚边土墩砰的一声从门缝里挤了进去。
难不成他是在送自己回来?
可是难道这样不是显得他更像歹徒吗?
苏静甩了甩脑袋把这个荒唐的想法丢出去快步进门关好门窗换了鞋袜钻上炕。
炕头还有余温,她浑身很快被暖意包围驱散寒气。
餍足地舒出一口气翻了个身舒展身子沉沉睡去。
恩,明天把那个人带去公社自己就回京城。
今天白天的时候她去了一趟大棚,棚里比室外暖和了起码二十个度,苏静裹着袄子站在里面都满头大汗。
红星大队几个女知青都在里面,她们穿着薄薄一件毛衣蹲在地里翻土除草七嘴八舌好不热闹,见苏静回来惊喜了一下呼啦啦全都围了上来。
苏静拿出自己从京城带来的雪花膏一人发了一个,北大荒的冬天太过干燥,抹点雪花膏不仅能防止手和脸干燥起裂还能预防生冻疮。
知青们都很开心,还挖了两个红薯让她带回去吃。
大棚里的红薯虽然比不上试验田里的,可也算得上圆润。
她没拒绝她们的好意,当天晚上吃的就是红薯粥。
雪花簌簌里,苏静半梦半醒梦见了赵绍源。
赵绍源怀里搂着一个看不清五官的短发女人,女人小鸟依人地将脸倚靠在他胸口,虽然看不清脸但苏静能感觉到她仿佛极为挑衅地看着自己。
“这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