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灶门炭治郎的关系,时透兄弟莫名其妙地也进入了那个鬼屋帮忙。其实原一看着两个小堂弟热情这么大,也想着要不要加入,但是被看到那边血浆道具的继国岩胜直接拉走了。
说实话,舞台剧上那一幕也给了继国岩胜这个做哥哥的不少心理阴影。原一的倒下在继国岩胜眼中,大概就和小朋友眼中的假面超人倒下差不多的概念差不多,反正就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所以现在,原一也别想碰这些道具了。
少了时透兄弟,继国岩胜和原一之间的气氛立刻就安静了下来,他们两个都不是什么爱说话的性格。所以继国岩胜突然的开口就显得有些出乎意料了,他似乎思考了很久,“如果真的有那种情况,对方大概是很讨厌我吧。”
原一一愣,缓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继国岩胜说的是他之前提出的——关于一个重要的比赛,两个实力相当的人对方却在最后松了手——假设。明白过来后,原一下意识反问,“为什么?”
继国岩胜的态度显得理所当然,“既然是非常重要的比赛,那么‘我’和‘我的对手’一定都会非常的认真?”
得到了原一的肯定后,继国岩胜继续说道,“可是即使是这样,跟‘我’实力相当的对手却故意在最后松开了手,就算赢了又如何,这绝不会是‘我’想要的胜利,只会成为我的遗憾和不满。”甚至可以称得上难堪。
原一的呼吸似乎变得很轻,像是害怕打破什么,但是语调却依旧非常的平稳,继国岩胜看起来好像也没有察觉到不对劲,“那,如果是生死之战呢……”
这次继国岩胜思考地更久了,就在原一以为不会得到答案时,属于哥哥的平静声音从耳边响起,“或许是报复吧。”
原一重复道,“……报复?”
继国岩胜应了一声,他看着前方,脸上的神情从未变过。他甚至没有问原一为什么会问这种一点也不像他性格的问题,而是说道:“一个实力相当的对手死在了我的手下,却仿佛是对方的施舍。这算不上堂堂正正的胜利,如果他没有松手,结局是不是就不一样了?‘我’会一直抱着这种疑问,却绝不会、也再也不会得到答案。这难道还不算是报复吗?”
原一还是第一次从这个方向思考这件事,但不管到底是为何,黑死牟最后的那一下松手,的的确确成为了原一的心病,让他完全无法介怀。
继国岩胜余光瞥了一眼自家弟弟的反应,感觉心底的问题似乎被解开了一部分,所以他又加了一句,“又或者,更简单一些,只是对方想要这么做而已。”
“因为无法对‘我’下手,所以在最后松手了。”
原一沉默了很久,才附和道,“……是这样吗。”
学园祭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在把时透兄弟送上公交车后,继国家的这对双子也再次踏上了了回家的道路——因为母亲也不放心原一,所以最近这段时间他们或许都要赶电车回家了。
而原一的房间明明面积比不上继国岩胜,但是却总是显得极其的宽阔,原因也很简单,因为原一房间的装饰太少了。虽然很多细节也能看出这个房间并不是没人住,甚至还算得上温馨,可那些东西大多数都是母亲或者哥哥送他的,原一自己的东西可谓是少只有少。
原一坐在自己房间的桌子前,开着台灯,用那条同样从哥哥那边借过来的柔软绢布,将他调试好的竹笛包裹起来。因为这个笛子存在的实在是太久了,他的动作只能小心再小心,等确定调试完成后,原一无意识地就弯起眼睛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当年他不过是个稚童,手工做出的笛子能好到哪里去?哥哥却毫不嫌弃,还完好的保留到现在。
而且,他和哥哥的结局本就不会经历那种事情……原一这么想着,对待笛子的动作更加轻柔了,而后将其捧在手心中打算去交还给哥哥。
“缘一。”
前往继国岩胜的房间还有一段距离,在半途中,原一却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他回过身,对着站在身后的男人稍稍弯腰,然后才问道,“父亲,您找我?”
“你随我来。”父亲这么说到。
随着年岁的增加,原一记忆中格外严厉的父亲,也在时间的润色下带上了一些对小辈的慈爱。只是常年来沉淀的不怒而威的气势终究难以掩盖——或者说,正因如此,父亲偶尔表现出来的温和显得非常难得。
因为母亲身体最近也还算不错,并不需要隔离用餐,可以说他们一家很难得地出现在了一个房间吃晚餐……嗯,还是那种坐在一个房间里,一人一餐制,并不是坐在餐桌上的那种。
原一有点疑惑,但从小受到的教育让他无法反驳父亲的命令,他将笛子收好,跟在父亲的身后慢慢前往……茶室?
茶室的位置和家中道场的位置很近,原一走到半路才忽然反应过来,这个时间,既然回家了,那么哥哥应该还在道场练习。他刚刚就算去了哥哥房间,应该也是找不到人的——不过虽然这么说,但是按照时间的话,也是已经快要结束了,他也不会等很久。
父亲在主位上盘腿坐下,原一则是跪坐在了父亲的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