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在燥热感在身体内升腾。
沈玉霏的脸上涌起了病态的潮红。
“梵楼……”
他嗓音发僵,被梵楼捏住的手收也不是,摊着也不是。
不知是不是修为受损,亦或是失去三识之故,这回的情毒来得轰轰烈烈。
一波热浪袭来,沈玉霏差点在床榻上鲤鱼打挺般弹起来。
……热。
实在是太热了!
他重生后,满打满算,只经历过两次情毒。
头一回,还是刚睁开眼,感受着情毒的余韵,就将梵楼一脚踹下了床。
这回,却是实打实的痛苦了。
合欢宗的《白玉京》,传得神乎其神,玄之又玄,其实修炼起来,其中苦楚压根不能为外人道也。
沈玉霏烧得头痛欲裂,自然也想起了一些陈年旧事来。
他初入合欢宗时,不过十三四岁。
那时候,合欢宗的宗主正是玉娇娇。
玉娇娇修炼《白玉经》,自然也受情毒困扰,但玉娇娇的男宠不计其数,从不觉得情毒爆发是什么不能忍受之事。
沈玉霏初入合欢宗,所听所见皆是如此,便也没将情毒放在心上。
但玉娇娇不让他碰《白玉经》。
“你还小。”玉娇娇看着年少的沈玉霏,笑着将他交给了自己的剑婢抚养。
那时候,玉娇娇初登合欢宗宗主的宝座,宗内地位不稳,平静的日子没过多久就被打破了。
沈玉霏只记得再见玉娇娇之时,她浑身是血地站在临月阁前,看向他的眼神很是陌生。
“拜我为师。以后,你就是我唯一的弟子。”玉娇娇握着那柄开满杏花的残妆剑,脸上再也没有了笑容。
残妆剑一如孟鸣之所说,是一柄极凶残之剑。
使用者,会受剑意影响,被毫不留情地剥去七情六欲,成为一个只知道杀戮的疯子。
玉娇娇为了巩固自身在宗内的地位,拔剑的次数越多,人越是冷漠。
有时,她站在那里,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比一柄剑都冷。
“为师也不想用……”
玉娇娇清醒的时候,会坐在梳妆镜前,替沈玉霏梳那一头乌黑的法。
她涂得通红的指甲轻轻划过少年精雕玉琢般的面庞,笑着笑着,眼里沁出一滴泪。
“为师的剑,日后也要传给你。”
沈玉霏面无表情地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徒儿会好好修炼。”
少时,他不明白玉娇娇的无奈,只盼着有一天,能得了《白玉经》的传承,手持残妆剑,纵横四海。
若是沈玉霏知道,自己的愿望达成,需要付出那样大的代价,或许,他不会——
“梵楼。”沈玉霏从回忆中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