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发倾泻而下。
梵楼无声地吮去了沈玉霏脚踝上的鲜血。
从沈玉霏的角度,隔着发丝,只能看见梵楼高挺的鼻梁和那双沾了鲜血的唇。
……红得惹眼。
沈玉霏手指轻颤,咬着唇轻呵:“你……放手!”
梵楼恍若未闻。
那些血珠仿佛是带着芳香的醉人甜酒,引得他喉结滚动,无法自持。
“松开……我叫你松开!”
沈玉霏的戾呵听着凶狠,实则带了虚弱的尾音。
他试图抽回自己的脚,攥着脚踝的五指却忽地收紧。
梵楼的状态明显不正常,双目充斥着病态的迷恋,舌来回游走,舔过伤痕累累的皮肤,呼吸里缠绕着怜惜:“疼……疼不疼?”
沈玉霏现在,哪里还在乎疼与不疼?
他不敢与梵楼炽热的目光对视,不断地尝试着将脚往后缩,竟连灵气都忘了,只一个劲儿地胡乱使劲,白生生的脚像尾撞进渔网的鱼,疯狂地挣扎。
梵楼眼里升腾起浓浓的不满。
“宗主。”梵楼欺身压下来,牢牢地按住沈玉霏乱动的脚,语气谦卑,手上的动作却缓缓加重,强势异常,“不要动……让属下、让属下帮您。”
言罢,再次附身,湿漉漉的舌在雪白的皮肤上留下一条清晰的水痕。
沈玉霏再迟钝,此刻也察觉出了梵楼的异样。
他一把揪住了梵楼的衣领,将其面上的面具打飞——
黑金色的面具掉落在床榻上。
一张冷峻的脸出现在沈玉霏的眼前。
不正常的红意在男人的眼尾氤氲,竟将深邃的眼眸染出了几分委屈的意味。
……梵楼像条满眼只有主人的忠犬。
沈玉霏一怔,揪着梵楼衣领的手指泄了力。
明明被制住脚的是他,梵楼委屈什么?
不容他细想,梵楼已经趁机曲起了腿,膝盖强势地分开他的双膝,怔怔地盯了过来。
“阿楼?”沈玉霏见梵楼似乎是要清醒了,桃花眼一亮,腰肢用力,支起了上半身。
他一手搂住梵楼的脖颈,一手贴在了梵楼的脸颊上。
“醒醒。”
沈玉霏暗想,梵楼定是受了幻境的影响。
毕竟,在白家二少爷的认知里,兄长娶的,是自己的青梅。
……梵楼许是还没恢复正常。
理智上,沈玉霏这么想,但他不能接受梵楼口口声声呼唤着“宗主”,眼里看见,心里想的,都是另一个早已不知道死去多少时日的女人。
他冷下了脸,掐着梵楼的下巴,厉声质问:“本座是谁?!”
“是宗主,是……是主人。”
梵楼毫不犹豫地答,继而痛苦地将头拱进了沈玉霏的颈窝。
“主人……主人!”
梵楼唤了一声,又急不可耐地唤了第
二声。
汗湿的额头紧贴在沈玉霏的颈侧(),呼吸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