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笔记本合上,放回茶几的暗格里。
顾延轻笑:“怎么这么大反应。”
何冰干笑两声:“我还是把药给你拿过来吧,你看一下。”
她起身回到卧室,把床头柜里药拿出来一一放到桌面上,翻翻找找间,忽地想起来茶几上那个里面写满名字的纸飞机。
她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呢!
何冰急忙返回客厅,就看见那支纸飞机被拆开平铺在茶几上,听到她的脚步,顾延抬头看她。
顶着他注视的目光,何冰走到他旁边,蹲下身,默默把纸对折握在手里。
她垂着眼睑,感受到自己的脸颊阵阵发烫。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索性什么都没说。
“你这是写的我啊。”
顾延语气倒是很轻松。
何冰用力攥着手里的那张纸,羞得都想钻进地缝里去了。
顾延见她满脸通红,再想到那张满篇名字的纸,真没忍住,笑了一声。
何冰一愣,他笑什么?
“何冰,”顾延纠正她:“不是这个岩。”
“不是?那是哪个字。”
她一直以为是这个。
“蔓延的延。”顾延轻声说。
何冰摊开手里的那张纸,把他的名字重新写了一遍,推给他看:“这回写对了吧。”
顾延看着纸上工整娟秀的两个字,淡淡笑了下。
跟他之前所有的笑容都不一样,印象中,顾延的眼里总是带着一抹孤意,冷峻的神情即便笑着笑意也不达眼底,就像一座岿然不动的冰川。
而这一次,何冰仿佛看到,那座冰川上冉冉升起了一轮月,在皎洁的月光中,映射出与她同样澄澈的内心。
“顾延,”何冰说:“你只是不愿意承认而已。”
“承认什么。”顾延问她。
何冰无比笃定:
“你心里有我。”
天边霞光万丈,连片的晚霞被夕阳烧得火红。
在那片令人沉醉的霞光里,何冰侧身,亲吻上他的唇。
顾延抱住她,手掌撑在她脑后,加深这个吻。
何冰一直以为,他的名字是上山下石的那个岩,巍峨如山,坚硬如磐石,一如他最开始给她的印象。
她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在那高山岩石的背面,还有更为柔软和缓的东西慢慢流淌着。
蔓延的延……
何冰细细回吻,手掌顺着他的胸膛慢慢往下伸,触碰到冰凉的皮带扣,握住,解开。
顾延眸光炽热,用力掐住她下巴,哑声道:“你可想好了,中途不许反悔。”
何冰照着他虎口的地方就是一口。
“谁反悔谁是小狗。”
残存的最后一丝理智瞬间蒸发,顾延一把将何冰捞起来,抱着她来到卧室,把她放到床上,身体覆上去。
他脱掉了她的上衣,继而脱下自己的,何冰盯着他赤裸的上半身仔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