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应当如谢昭华说的那样,这种人此生可能都再也遇不到了。
不知怎的,谢昭华明显能感觉到安乐的心情一下子低沉下去。
她虽不知为何,却自觉地转话题,又与安乐闲聊了一会儿。
到了晌午,红玉才又回来,谢昭华与安乐正在闲话,红玉朝谢昭华递了个眼神,谢昭华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
苏定已经平安的送出宫了,如此一来,谢昭华才算放下心来。
谢昭华又与安乐一起用了午膳,眼见建崇帝那边还没有什么话传来,谢昭华便觉得应当是无事,打算离宫。
谁知她在要离去时,建崇帝那边突然派人来宣谢昭华到太极宫觐见。
谢昭华的心忽然的便被提了起来,难不成是建崇帝发现了什么?
她脸色瞬间有些发白,安乐见她神色不好,以为是她惧怕建崇帝,便也跟着有些紧张,担忧的看向那传旨的太监问:“是怎么了?”
那公公是皇帝身边的老人,说话办事向来滴水不漏,口风很紧。
可问话的毕竟是安乐,皇帝最宠爱的女儿,那太监似是停了一瞬,还是开口道:“似乎是与选婿之事有关。”
听了这话,谢昭华的心立刻凉了一半,已经知晓建崇帝估计是发现了什么。
可安乐却听得一头雾水,继续问:“选婿不是定在今日上午在太极宫吗?这怎么会跟姐姐有什么瓜葛呢?”
那太监言尽于此,任凭安乐再问也不开口。
安乐叹了口气,却又不放心谢昭华道:“我同姐姐一起去。”
谢昭华心知此事不小,必是一场苦战,但她私心里却不愿意安乐跟她一起去。
自她醒来,被无数的人讨厌,安乐是唯一一个对她好的。
此时,她自然也不愿意让唯一对自己好的安乐知道此事与她生出嫌隙,便开口道:“别担心,应当不是什么大事,快到你喝药的时辰了,你好好喝药,在宫中等我回来便是。”
可安乐却有些不愿,但谢昭华再三跟她说不用跟着,而太监也说建崇帝未曾召见她,她便只能勉强应下,打算一会儿派太监去打听。
乐瑶宫离太极殿不远,不过一刻钟就到了,这是建崇帝特意为安乐挑选的宫殿,以便时时探望。
可谢昭华走在这路上却恨不能时间过得长一些再长一些。
午后的阳光斜照在宫墙上,使得本就庄严古朴的太极殿更具威势,谢昭华在外头还能听到清脆的鸟叫声,到里面却是一声不闻了。
再次踏入太极殿,是完全不一样的心情,上次是担心建崇帝会因为原身的事情怒斥,又担心燕淮误会自己。
而这次她的心情显然更为凝重,她怕自己做的事情败露,更怕无力面对事情败露后的风浪。
到了宫殿前,谢昭华依礼在廊下等候,明明是夏日,寒意却一层一层的朝谢昭华涌来。
太监进去没一会儿便宣她进去。
沉沉的龙涎香幽幽地从香炉里,谢昭华低着头进去,不敢有半分差错。
待她起身,才发现建崇帝身侧竟站着应该被禁足的贤妃。
谢昭华心中忽然升出一丝不安的感觉,朝侧看去,发现旁边还站着一位柳嫔,柳嫔并不得宠,谢昭华与她也不相熟,倒不知道是个什么性子。
于是心中愈发惴惴不安起来,不过好在她之前已经想好如何面对,此时无论心中如何慌乱,她的面上倒是沉稳。
看着她这副样子,柳嫔先开了口。
“太子妃不吭不响的做了这么大一件错事,居然还有心思请安,臣妾还真是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