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蒋子生给你介绍的神医?”
妇人气得脸色微白,少有地失了态。赵天不敢抬头面对妇人失望的目光,支支吾吾地回道:“妈……说不定,说不定真是咱们家的祖坟出了问题!”
“赵天,你怎么连这种鬼话都信?”
柳娇娇情绪激动,似乎已经对赵天不抱任何奢望。咳咳咳!却在这时,内卧突然传来一声声让人揪心的重咳。妇人脸色顿然一紧,再顾不上训斥赵天,连忙进了屋里。此刻内卧的大床上正躺着一个男人,他脸色蜡黄,双颊凹陷,明明正值壮年,却像是病入膏肓的老者般消瘦虚弱。这男人正是赵家家主赵明渠。“明渠……”看到曾经意气风发的丈夫成了现在这副样子,妇人眼中满是泪花,连忙走到床边轻抚男人的胸口。赵明渠缓了口气,终于不再咳嗽:“外面……外面出了什么事,怎么那么吵?”
妇人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刚才来了个胡说八道的骗子,让我给赶了出去!”
赵明渠勉强露出一丝笑意,有气无力地问道:“那骗子胡说了些什么,竟然能把你气得发脾气!”
妇人摇了摇头:“都是些不着边际的话,不说也罢!”
“说说看,就当是给我解闷儿了!”
赵明渠昏昏欲睡地问道。妇人叹了口气:“那骗子说你根本没病,只是因为赵家祖坟出了点问题,所以才影响到你的健康,还说如果不迁坟,咱们赵家以后鸡犬不宁,横祸不断……”妇人话还没说完,刚才还病恹恹的赵明渠豁然坐了起来,蜡黄的脸色竟然多出了几许血晕来。“那人真是这样说的?”
妇人被赵明渠吓了一大跳,连连点头:“是……是这样说的!”
赵明渠当即流出两行热泪,旋即又忍不住大笑起来。“怪不得我一闭上眼就梦到爸妈痛苦狰狞的面容,原来是祖坟出了问题,不是我寿数将近的癔症啊!!”
“明渠,你……你在胡说什么?”
妇人越看越怕。赵明渠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情绪激动地问道:“我问你,从上一年开始咱们家是不是鸡犬不宁横祸不断?”
妇人仔细回想了一下:“上一年确实出了不少麻烦事,可那都是意外啊!”
赵明渠目光忽然分外认真地凝视着妇人:“你美容时仪器突然短路自燃,差点没了命,赵天喝酒开车冲进了河里,娇娇被人尾随跟踪,如今我又患上了怪病,你不觉得这些意外太多了么?”
赵明渠不说还好,这么一说下来,妇人只觉后背发凉:“难道真是祖坟出了问题?”
赵明渠看妇人还是半信半疑,便缓了口气问道:“你可知道我是如何发迹的?”
“难道不是做矿产生意发家的?”
妇人不明所以。赵明渠摇了摇头,沉吟片刻后才将心头最大的秘密说了出来。原本赵明渠只是一个毫无根基的穷小子,那年他刚大学毕业,父母就因为一场意外的双双亡命。他满心悲痛,千里奔丧,却在半路遇到一个讨钱吃饭的道士。那道士蓬头垢面,身上的道袍脏乱不堪,像是个假扮道士的乞丐。要是一般人根本不会理会,可赵明渠却傻乎乎地拿出了为数不多的钱,带着那道士吃了碗饺子。等吃完饭,赵明渠急匆匆地想要离开时,道士却一把拉住了他的手。“小兄弟,你请我吃了一碗饺子,我赠你一桩机缘!回家之后按我所说的方法竖葬双亲,保你三十年财运亨通!”
赵明渠听完这话,心头一惊。他明明不认识这道士,对方却知道他要回家奔丧,而且是父母双亡。可还没等他问清楚,道士就消失在茫茫人海,只留下一张纸条,纸条上便是竖葬的方法。赵明渠回家后,按照道士的叮嘱竖葬双亲,之后的事业便有如天助。后来他积累了一定资产,就包下一座荒山准备开发,可谁知那荒山中竟然有一条煤矿的矿脉。之后赵明渠就成了海澜市有名的大富豪。这么多年来,赵明渠跟谁都没有说过这些事情。算算时间,前一年他双亲下葬刚好够了三十年。早之前,他就听人说过,祖坟脉气都有年数,年数到了脉气就会自己散掉,然后好穴就会变坏穴,后人的运势也会由好变坏。赵明渠之前不信,但听完妇人所说,就不得不信了!“老婆,现在你明白了吧!!”
赵明渠将秘密全盘托出后,妇人彻底愣住了。“这么说……那人不是骗子!”
妇人和赵明渠夫妻多年,深知赵明渠的性格,知道赵明渠绝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何止不是骗子,那位恐怕和当年让我行大运的道士一样,是真正得道的高人啊!快……快扶我下床,我要亲自去把那位高人找回来!”
“明渠,你都这样了,还是我去吧!”
妇人担心道。“糊涂!!这样的高人可遇不可求,要是拿不出诚意,怎能求人出手帮忙!”
赵明渠态度坚决,俨然将这件事当成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件事。“我……我这就去推轮椅!”
妇人急忙走出内卧。不过她一出去,就看见柳娇娇正当着一群人数落赵天。大致意思就是嫌弃赵天太傻,什么人都相信,什么人都敢往家里带。赵天不成熟虽然是事实,但这里毕竟是赵家。柳娇娇还没过门,就在这么多亲朋好友面前,对着自己的儿子,对着赵家以后的主人数落个不停,以后加入赵家还了得?瞬间,妇人就对柳娇娇没了半点好感。“柳娇娇!!”
“妈,你怎么出来了?”
柳娇娇吓得浑身一颤,连忙露出恭顺的神色。“别叫我妈,你还不是我们赵家的儿媳,小天,也不是你能随便出口教训的人!”
妇人冷笑一声,旋即转身去推轮椅。柳娇娇知道自己刚刚的行为惹得妇人不满,开始努力挽回自己的形象:“姨,推轮椅干嘛,赵叔又要去医院?要不然让我表哥来给赵叔看看?他刚从国外的医学院留学回来……”“闭嘴!这些日子上门诊病的医生哪个不是国内外的名医?用得着一个刚留学回来的学生?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妇人瞪了一眼柳娇娇。柳娇娇立马缩起脖子,不敢再继续露脸。训完柳娇娇,妇人便把目光移到了儿子赵天的身上。此时赵天还因为刚才的事情生着闷气,谁也不想搭理。“赵天,你能不能找子生再问一下刚才那位神医去了哪里?”
赵天憋了一肚子闷气,爱答不理道:“不问,反正那人是个骗子,问他去哪干嘛?”
妇人没绷住心态,刚开口就忍不住啜泣起来。“儿啊,是妈错了,刚才那位不是骗子,而是真正能救咱们赵家的高人啊!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算妈求你了!”
赵天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老妈给人低头服软的样子,而且还是在这么多人面前。就连柳娇娇,和客厅一众亲朋好友也都看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