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这个年少时生出过几分绮念的姐姐,每每想起时,心中或许会有几分遗憾。
但也仅此而已。
可事实是,他为难了自己半辈子。
等着一个几乎不可能如愿的期望。
“安宁…”
石原卿道:“我知道你被王少甫伤了心,但你不能把我跟他归为一谈,他犯的错,不要算在我头上。”
他语气平静,但眼神满是控诉。
这个眼神,让谢安宁陷入了自我怀疑。
难道,自己真的是个玩弄他感情的负心汉?
她哑然失语了一瞬,干巴巴道了声:“对不起。”
说完,再也待不下去,撂下碗筷,快步离开。
石原卿坐在凳子上,没有留人。
夜色已深,两人独处一室本就让她不自在。
不能逼她太紧,让她心生抵触。
况且,他也没奢望这三两天的时间,就能让她接受自己。
以石原卿的耳力,能清楚听见隔壁房门合上的声音。
随侍石一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身边领着两个厨娘,轻手轻脚在撤桌上的残羹剩菜。
石原卿呆坐了会儿,站起身,走了出去。
夜色浓黑,只有檐下两盏灯笼延伸出的微弱烛光,更显凄凉。
不过,心上人就在离自己一门之隔的地方,他心中只有欢喜的份。
顶多,还有几分患得患失的紧张感。
但凄凉,是谈不上的。
石原卿抬眼望着连星星都没有一颗的天空,唇角没忍住勾起一个弧度。
陈子泝一来就看见他这个笑,没忍住轻啧了声,“这是如愿了?”
“陈兄?”
石原卿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人,讶道:“你这会儿不是该在宫中赴宴吗??”
“露个面就行了,谁还盯着你几时走不成,”
陈子泝淡淡一笑,问他:“喝酒吗?在宫里喝的不痛快,找你喝点。”
石原卿这才发现他手里还拎着两坛子酒。
这寒冬腊月的,也不知道温热了没有。
他回头看了一眼谢安宁的房门,“换个地方。”
地方换到了前院的屋顶。
瓦片上积雪扫的很干净,不过这会儿雪花又在慢慢往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