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拿下鄚州后,一边在原地休整,一边整顿降军。
两天后,又陆续把后方的朱高煦、张玉等叫到鄚州。
朱高煦带着兵马来到鄚州城外,因为里面没位置了,就驻兵在外,此时他麾下兵马已经达到两千人,打了一仗后,反而多了。
月漾河之战,他损失了一百多人,其中有部分伤势较重的被方延平带回北平疗伤,他补了三百多人,然后临出发前,又到张玉重整的降兵中招了三百多,补足两千。
到鄚州城后,他让徐祥,陈文等人重组兵马,老新搭配,但要保证有两个百人骑兵,都是精锐,会跟着他自己,这两队兵马,由徐祥和陈文亲自带队。
朱高煦来到鄚州的第二天,和原历史上差不多,这时有个叫张保的官军,带着十几个人来投降。
他告诉燕王耿炳文兵马十三万众,一半在滹沱河南岸,一半在滹沱河北岸,遥相呼应。
燕王放他回去,让他给耿炳文带假情报。
然后召集诸将开会。
燕王说,张保回去后会告诉耿炳文,燕军要强攻真定,真定城内有大量南军辎重和粮草,耿炳文肯定会退守真定,并且把南岸的兵马全部调往北岸。
到时,趁他们兵马未稳之际,咱们称势进攻,一举打崩他们。
诸将纷纷叫好。
朱高煦听一愣一愣,他想不通燕王为何这么做?
按他的理解,北岸现在只有南军一半兵马,燕军兵马与其相若,正好一鼓作气,先把北岸打崩。
然后在北岸兵马溃退向南岸之际,乘胜追击不是更好?
不过他打仗算是半个门外汉,也只能听燕王命令行事。
因为历史上,燕王确实就是这么干的。
这件事更让朱高煦觉得古人很好忽悠,因为小小牙将名不经传的张保随便一个决定,就轻易改变了靖难中最重要的几场大战之一,真定之战的走势。
真定是河北南部最重要的城市,没有之一。
朝廷把这里设立平燕布政使司,让刑部尚书暴昭为布政使,以真定为辎重粮草大本营,当然是知道这里的重要。
真定若在,燕王的兵马就不可能往南,真定若失,燕王的兵马随时可以进入山东,进而逼向京师。
知道鄚州、雄县短短几天就被燕逆攻下,耿炳文原本花白的头发,变的又白了几分。
这几天他都没睡好觉,主要是过去几十年一向比较成功,这要晚节不保吃个大败仗,如何向圣上交代。
八月二十二日,外出归来的牙将张保向他报告,燕逆正准备集合所有兵马,好像要大举进攻真定城。
耿炳文居然信了,并立刻决定,把南岸兵马也调到北岸,一起防守。
他在大营里刚宣布这件事,盛庸想了想道:“老将军,末将有个想法。”
“盛将军请说。”耿炳文道。
“燕逆主力尽在这里,咱们不如死守真定城,同时调万余精骑,从西绕过保定,直驱北平。”
“若北平防守严密,则去攻永平,配合吴高和杨文,先下永平,到时燕逆必然大乱。”
“若他们还不分兵,咱们再打回雄县。”
“雄县被夺,燕逆退路不存,到时燕逆肯定要分兵,甚至退兵。”
“到时咱们全军反猛,很有机会,一战而胜之。”
边上的平安听到盛庸之话,很意外的看了眼盛庸,盛庸这话,很对他胃口。
平安擅长用骑兵,耿炳文阵中最大的一股骑兵,就由他率领,他觉的盛庸说的很有道理。
但盛庸这会有点卖弄,故意在营中议事时提出这战略。
其实他若是私下提前和耿炳文说,耿炳文考虑考虑还可能同意。
但他现在当面就提这种战略,极为大胆和冒险。
而且一旦打赢了,就是盛庸的功劳,要是打输了,可要耿炳文背锅的。
耿炳文本身胆子就小,喜欢防守,一听这话他有点不高兴。
老夫才是主将,要是听你的,打赢了,这是谁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