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洛婉兮少不得宽解洛老夫人,劝她放宽心。洛老夫人再看洛婉如乖巧安静,渐渐也放了心。
&esp;&esp;转眼就到了十月中旬,这期间白奚妍出嫁了,施氏和洛鄂也走了,他们此次进京一是为了吃洛郅喜酒,二是为了洛鄂婚事,眼下两桩事都了了,再不好耽搁,洛四叔那也需要人。
&esp;&esp;施氏一走,洛婉兮越发寂寞了,一大半时间都待在书房里看杂书,对于请帖一概婉拒。其实也就凌府那边的帖子,一回是菊花宴,她寻了身子不好的借口。
&esp;&esp;邀月楼上,一须发皆白,精神矍铄的老者抬手将黑子落在棋盘上:“听说陛下又训斥太子了,这个月第几回了?”
&esp;&esp;执着白子的凌渊望着棋局,漫不经心道:“第三回。”
&esp;&esp;老者幽幽一叹:“这一月才过去一半呢,堂堂储君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指责为朽木不可雕也,还说不如福王慧颖,这话有些重了。”
&esp;&esp;“您没听过私下陛下如何责骂太子,与之相比这话可不算重,”凌渊微微一笑,落子:“太子资质的确比不上福王。”
&esp;&esp;老者瞪眼,恼他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太子是你教出来的!被陛下这么指着鼻子骂愚钝,难道你就有脸了。”
&esp;&esp;凌渊把玩着手中白子:“最好的少年时期在幽禁恐慌中度过,二叔,我也回天无力。”
&esp;&esp;老者便是凌渊二叔,凌老爷子。
&esp;&esp;凌老爷子摇头一叹,也知道凌渊说的是事实。太子五岁进了南宫,十二岁才踏出,最为至关重要的七年就在朝不保夕的惶恐中渡过,再好的资质也被荒废了,何况本就资质平庸。倒是福王,虽在南宫出生,但彼时还懵懂无知,几年幽禁对他无甚影响。
&esp;&esp;“长此以往,太子在朝中还有何威望可言!”不时被皇帝拉出来痛骂一顿,文武百官该怎么想,凌老爷子看着镇定自若的凌渊:“你就没打算做点什么?”
&esp;&esp;“老子教训儿子天经地义,我有什么办法。”凌渊失笑。
&esp;&esp;凌老爷子眯着眼打量他,半响哼了一声:“还跟我卖关子!”说罢也不追问,他对这侄儿还有几分了解,他不说,说不得又是剑走偏锋,怕他唠叨。
&esp;&esp;思及此,凌老爷子就想起了另一桩事,拿起茶杯啜了一口,状似随意道:“瓦剌退兵了。”
&esp;&esp;凌渊略一颔首。
&esp;&esp;凌老爷子看他一眼:“还好是虚惊一场。退兵好啊,不打仗好啊!自来一将功成万骨枯。”
&esp;&esp;凌渊轻笑:“谁都不希望发生战争,不过边关太平了好些年,将士难免懈怠,这次屯兵让他们醒醒神,也算是因祸得福了,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esp;&esp;凌老爷子看着他笑了笑,望了望外头院子里的景色,轻咦一声。
&esp;&esp;凌渊循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esp;&esp;洛婉兮望着眼前一脸兴师问罪冲过来的少女,只觉得莫名其妙,她不过是去一趟净房,回来就被人堵在这了。
&esp;&esp;许清玫怒火冲冲的瞪着洛婉兮,那目光像是恨不得扒了她的皮,洛婉兮不悦的皱眉:“姑娘有何事?”她并不认得许清玫。
&esp;&esp;“你少揣着明白装糊涂!你会不知道我找你做什么!”许清玫气急败坏道。
&esp;&esp;洛婉兮拧眉:“我连姑娘是谁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