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梨花的脸红得要滴血,紧紧闭着眼睛,手上按照赵归的指挥,动了动。
下一刻,一股粘液骤然落到手上,她整个人呆了,睁开眼震惊地盯着赵归:“你……你、尿了?!”
赵归:“……”
她僵着身子,见赵归的脸堪比黑炭,轻咳一声,道:“不若,先换床被褥?”
话音落下,她听到细碎的磨牙声,想来他是气的狠了,她缩了缩肩膀,不敢言语。
被窝里那只仍被赵归握着的,已脏了的手一动不敢动,不知如何是好。
半晌,赵归才有了动作,却是松开她,又将撑在她颈侧的另一只手收回,转了个身,背对她侧躺着。
屋里一时间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过了片刻,见赵归仍无动静,她小心翼翼地掀开被角,想要下床去洗洗手。
至于被褥和单子……明日再换吧,她现下也不敢叫赵归起来,配合自己换了被褥和单子再睡。
然而她刚动一下,赵归却忽地又翻过来。
他咬牙道:“再来!”
事实证明,她当真还是太傻,竟轻信了赵归的鬼话,当真以为他不会弄疼自己。
夜里她近乎哭着讨饶,但他却始终不肯放了她,她不愿动,他便握着她的手强迫她动。
她便是这般活活累的昏睡过去的,次日醒来,两只手更是酸软无比,动弹不得,这些暂且不说。
次日两人直睡到太阳高高挂起,院子大门外传来汉子们的喊门声,才将他们唤醒。
赵归睁眼,眼底经年积压的郁气消散不少。
他将欲起身的周梨花按住,“无需起来做饭,我去买两个包子果腹就是。”
周梨花便又闭上眼,浑身疲倦的睡个回笼觉。
赵归起床换了身衣裳,简单梳洗后便出门去了。
今日来干活的汉子们和往常一样早早便来了,倒也没再想着贪点小便宜,蹭赵老板家的早饭,而是一个个都老老实实在家过了早才出来。
和先前一样,汉子们还是乘牛车来的,进了城天才刚亮,便一个个坐在铺子里闲聊,等着赵老板过来了再干活。
铺子已经砌了近六尺高,再砌个三尺便差不多可以架梁封顶,铺上青瓦,房顶得留两个烟囱口,因着打算建两个灶台,烟必然得有出处,这般铺子便算是建成了。
砌墙时,每隔半尺便要留个拳头大的孔洞出来,毕竟是打铁铺,里面烧着炭火,冬天还好,夏天若是这般闷着,定要闷死个人了。
便是这般临街的这面也是空着的。
往常汉子们都是来了不久,赵老板便过来督促他们干活了,今日却迟迟不来。
先前他们便想着晚些来更好,总归他们工钱不少,还少干了活不是。
但眼见着太阳越挂越高,赵老板仍旧迟迟不来,他们便开始慌了。
毕竟是干活给钱的,他们这般一直不干活,人赵老板能给他们钱?于是又等了会儿,他们终究是耐不住性子,决定去巷子里瞧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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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赵家大门外面没有落锁,便推了推,发现是在里面插着门闩的。
这都半晌了,莫不是赵老板还没起床不成?
但很快这个想法便被否定了。
其中一人道:“应当是赵老板有事出门了,梨花妹子将门闩插上的?”
汉子们觉得应当是如此,赵老板瞧着便不是个懒的,若是真懒,哪能练出那一身的腱子肉?且干这些天的活,可没见赵老板睡过懒觉。
反倒是周梨花,上次她便在睡懒觉。
有人不禁摇头感叹:“以往村里都说梨花不仅漂亮,还是村里最勤快的姑娘,没想到成了亲后竟成了懒妇,也亏得没嫁给旁人,不然谁家能忍得了这般懒惰的媳妇。”
汉子们正谈着八卦,他们面前的大门却忽然开了。
所有人瞧着从门里走出来,正用袖子擦脸上水渍的赵归,沉默了。
随后听赵归边往外走边到:“若有没吃早饭的,便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