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齿紧紧咬着下唇,几乎将嘴唇咬破也不觉得疼。
目光四转,见院子里乱作一团,她忙说:“……我、我来清扫院子吧。”
没有回应,周梨花便当对方同意了,于是把小包袱放到一边,拿起扫把开始扫地。
赵归皱眉看着女子的背影,不难看出她似乎很怕。
这很正常,许多人都怕他。
可赵归没想到人今日就来了,没有嫁娶之仪,甚至先前连招呼都没打过,人忽然就这么来了。
也太过简单了些。
简单的都显得有些荒唐。
赵归有些不满的皱眉,沉沉的目光盯着女子娇小的身影忙碌,直盯了许久。
周梨花自然能感受到那道视线,但是胆小地不敢看回去,这男人瞧着这般凶神恶煞的,她连跟对方说句话都不敢呢。
先前发现自己没被孙媒婆卖掉的喜悦早已冷却。
就算没被卖到脏地方,落到这人手里,怕是也没什么好日子过了。
简直就是掉进狼窝。
周梨花在心里为苦命的自己擦了把心酸泪,然后控制着自己干活的双手不要发抖。
同时心底也有了一种尘埃落定之感。
她本来就不曾奢望过真能嫁个好夫君,如今见着情况,心里反倒安定了些。
至少不是被买到脏地方。
索性片刻后,身后的人终于动了,径直走向了左侧的屋子。
周梨花悄悄松了口气。
然而下一刻,她眼睁睁地看着男人一只手拧断了锁头,原本锁上的铁锁的锁头足足有她半根手指的粗细!
虽说那锁生了锈,但那到底是铁疙瘩。
他为何不用钥匙开门,非得这么……徒手拧开?
难道他的手不疼吗?
周梨花惊惧地僵着身子,眼神不由自主地落在男人的手上。
那是一双粗糙的满是厚茧的古铜色大手,手背上青筋突出,手里握着的那块铁锁都显得娇小可怜得很。
这双手一看就充满力量。
在乡下,这人绝对是干农活的一把好手……
周梨花拍了拍砰砰跳的心口,咬咬牙,继续埋头干活,动作比之前更麻利了些,想要快点把院子收拾出来。
孙媒婆说,只要她勤快些,温顺些,男人自认会对她好。
她倒不指望赵归对她好,别打她就行了……虽然目前看来,似乎有点难。
收拾院子不是什么难事,况且这个院子里本身也没多少东西。
院子南面靠着右侧厨房的墙壁堆着一堆干柴,干柴上面搭了一个简陋的顶,是用来预防雨雪的。
周梨花目测了下,觉得那么一大堆干柴,大概够用到冬季之前的。
而干柴前边的院墙角落,是一小块早已经荒了多久的菜地,上面的草都有半人高了。
这块菜地秃了小块,那块土地外翻,像是有人除草除了一半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