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殷驰吃饱了奶,又吃了些米糊,莫岑菀才将孩子抱来前殿。母子本就连心,再加上一夜的相处,母子俩现在互动已经非常亲昵。
鄢若婷却转了态度,不再争抢,只是上前来逗弄好动的雪玉团子。
殷驰确实与鄢若婷很亲近,足见平日里是见的多的。这让莫岑菀心中多少有些忌惮。姐姐的勋儿可不是一眨眼功夫就被江辰和殷蕊淑害死了吗?有了这样的前车之鉴,她心中十分警惕。
“姐姐,妹妹刚才说话有所不敬,这里给你赔罪了。”鄢若婷忽然说道。
莫岑菀皱眉,抬眼就向惠武夫人看去,那女人悠闲喝茶,眉目慈祥,一副菩萨在世的模样。
“婷公主可别这么称呼。我虽有个儿子,却并非是这秦宫里的人。什么姐姐妹妹的,我两感情也没升华到如此程度。这宫里明白的,知道是婷公主知书达理,这不明白的,还不得揣摩着这秦宫里的天是不是要变了。”
“莫岑菀!何苦将话说得如此难听?我让若婷照看驰儿,一来是她愿意,照看的也很好,二来不是因为你这个亲娘自己不愿意留在宫里抚养吗?”
见惠武夫人终于发话,莫岑菀也很给面子的语气缓和了下来。
“之前确实是形势所迫,但既然我们母子已经团聚了,自然是我这个亲娘自己照看就行。过去种种,各自心里都清楚是为了什么?要说感谢,我是真说不出口。婷公主,我只想和你说一句,虽然你的心情我理解,但是有些东西你可以碰,有些东西不可以。”
鄢若婷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她为了讨好惠武夫人,这一年来,可谓是尽心尽力照顾殷驰,她确实是想通过与殷驰的关系接近殷崛,但这有错吗?莫岑菀她凭什么,就凭生了个儿子?若不是一时半会儿进不了殷崛的心,难道她不会生吗?
“莫岑菀,你姐姐的儿子不幸夭折,我也是知道缘由的,就像你理解我一样,我也能理解你的担心,都说花无百日红,这花儿凋零了,果子跟着掉了,也是常有的事儿,你说真是母亲无能的也就不说了,难道谁还不知道儿子是养在母亲身边的好?”
鄢若婷说完这话,连惠武夫人的脸色都变了,这话里埋的意思是说母亲若是失宠,儿子也是要遭殃的,莫梓昕就是最好的例子。这是要映射殷崛也是不可靠的啊!用心何其险毒。
“菀儿刚刚回宫,还是好好照顾儿子的好,在此斗嘴皮子有什么用?若婷,我们先走吧,明日再来。”惠武夫人见莫岑菀准备反唇相讥,知道这样下去没个意思,于是先开了口。
莫岑菀抱着雪玉团子,目送着两个女人远去,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惠武夫人这是要用鄢若婷挟持自己呢!
“宝贝,娘亲不知道你的将来会怎样,但是绝不想你时时刻刻处在危险之中。”
莫岑菀轻轻贴上儿子滑溜溜的小脸,心中已暗暗下定决心。
直到下午,殷崛才回到昭阳宫中。
莫岑菀正在逗弄驰儿玩摔珠子。抬眼看到殷崛面上隐隐有喜色。
本不想多问,但看他默默将驰儿抱过去,摆动手臂给驰儿荡秋千,逗得雪玉团子咯咯咯笑个不停,看上去心情极好。于是挑眉道:“你今天是遇到什么喜事了么?”
殷崛扭头看她,微笑道:“虽不是秦国的喜事,但算是赵魏两国的喜事吧,今日收到国书,说是两国即将联姻,赵王于下月大婚,迎娶魏国公主奚月宁。”
莫岑菀脸色微变,心中没来由的一阵失落。脑海中忽然回想起听牧园中那个嚣张跋扈的月宁公主。奚华好手段,赵国王后,终是如了她的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