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鄢黎忽然来了听牧园。
自从上次自己狠狠奚落了他一顿之后,很久没见过这个人了。
莫岑菀正嫌药苦不愿意喝,鄢黎不声不响的忽然出现在了屋里。
这个人面上表情甚是奇怪,不知是喜是忧。
莫岑菀也没理他,只是一门心思劝说竹青放弃让自己喝药的执念。
“是药就有三分毒,你也不能老是让我喝药,我需要的是锻炼身体,是呼吸新鲜空气,再喝这些药,我迟早被毒死了。”
“公主,院子就这么大,要不您就在院子里练练手脚吧,院子里有梅花,空气也还是好的。”
“行了,你先下去吧。”
竹青的话被一个清冷的声音打断,那人说着还把她手里的碗端走了。
竹青本不乐意,但见公主没发话,只得退了下去。
“你这些话都是说给我听的吧。”鄢黎把碗放到桌上,坐在了软塌边。
莫岑菀往里挪了挪,奇道:“我自说我自己的,你听不听,话都在那,非说是我说给你听的。”
鄢黎见她态度不好,也没气馁,却似乎带了什么期待似的说道:“今日奚华的妹妹闯进来的事,我已经斥责了守卫,以后不会再发生了。”
莫岑菀皱眉,敢情这位新晋的国君是来向自己炫耀来着,看看自己吃不吃醋?
鄢黎见她低头不说话,还离自己远远的,神情便暗淡了下去。
“菀儿,知道你憋在这宫里闷得慌,等我忙完这一阵子,便带你出去散散心。”
莫岑菀几不可查的叹息了一声道:“你是把我当小孩,还是把我当囚犯?如果你不能给我自由,那就不要给大家添堵了。我会好好当好一个囚犯的。”
“菀儿,你不用再说这些话来气我,殷崛给了你自由,那又怎么样,你还不是一样的要逃。”
听到他的声音不对,还提到了殷崛,莫岑菀惊异的抬头看向他。
她能够看到鄢黎的身体在轻轻发抖,那是过度压抑情绪的表现,可是她真的不明白,她做错了什么?他们为什么都想禁锢她,都非要她接受她不想要的生活。
“鄢黎,你让我去镇守燕国的边境吧,你如果答应,我保证不逃。”
“莫岑菀!你非要这么不可理喻吗?”鄢黎腾的站起了身,深深呼吸了好几次,然后大踏步离去。
徒留莫岑菀气急败坏。
“公主。赵王走了。”
竹青的声音让莫岑菀从恼怒中回过神来。
“这是他逼我的,我本来想好好跟他商量,但他不赏脸。”莫岑菀气鼓鼓的说道。
“公主,你在说些什么?”竹青一脸懵圈。
“你不是在外和人有联络吗?我每月也固定与墨云联络两次,但现在还没到约定的时间,你让人去城中,找一间叫做‘云归’的粮油店,根据暗号联络到墨云。”
莫岑菀边说着边从怀里取出一个锦袋递给竹青道:“然后把这封信交给他。”
“啊?公主你!你原来早有安排!”
看到竹青吃惊的样子,莫岑菀好笑道:“我没有什么安排,因为一直也没有机会。不过现在机会来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