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眠,这究竟会是两个人的故事,还是两个没有交集的故事,莫岑菀不知道。她想了一夜,问了自己一夜,始终没有弄明白自己想要什么?这才是最悲哀的吧,连自己想要什么都不知道,还有什么美好人生可言。
窗外细雨如丝,莫岑菀转头望去,天空灰蒙蒙一片,估计秋雨缠绵,一时也难有晴天。
殷崛知道她喜欢清静,所以给她安排的这个院子也比较偏僻,此时莫岑菀静静站在廊下,看着淅淅沥沥的冷雨落在屋顶的灰瓦上,汇集成细细的水线顺着瓦沟流下,竟忽的生出一种冷冷清清之感。
玉青走进院子,对着莫岑菀行礼道:“先生,江琪已经住进了秦公馆。”
莫岑菀多数时间是穿着男装,玉青也习惯了喊她书先生,因此跟着她这许久依然没改过口来。
“来得挺快的。比我预想中快。玉麟和那个慕容稷怎么样了?”莫岑菀伸手接着檐口上滴下来的雨水,淡淡说道。
“那个慕容稷挺难缠的,如今他已经混进了秦军的马场,因着他驯马和马术都很有一套,秦军几位佐将都挺看重他的,只怕用不了多久,还真给他在军中任个职呢。”
“是吗,哈哈,堂堂东胡的辽侯,跑来秦国做个军官,他也是够拼的。”
“他在东胡受到族中排挤,一直是依附中原大国东拉西凑的,也真是难为了他,就我看,他也还算个人才。”
莫岑菀听玉青这么说,奇道:“你怎么觉得他是个人才?”
玉青这才发现自己多嘴,忙道:“不是,玉青只是觉得他能在中原混这许多年,在各国之中捞油水,也是得有些头脑才行吧。”
莫岑菀微微叹了口气道:“没头脑的,在这乱世之中能活上几日?只是若说是人才,却也差强人意了一点,最多就是个枪子!”
“枪子?”玉青没听懂。
两人正说话,殷崛突然出现在了院子门口。
莫岑菀抬头望去,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竟觉得他面色有些怪异。
“菀儿。”
看到莫岑菀,殷崛目光中才透出暖意,放缓了脚步向她走去。
“你来了,今日不忙吗?”莫岑菀接过玉青递过来的手帕,搽干了手上的水。
莫岑菀来了秦宫这几日,殷崛都很忙,除了晚上特意抽出时间来陪她以外,白天几乎就见不着他。
“还好,也没什么要紧事,所以想来带你出去逛逛。”殷崛跨上台阶,因着一路过来没有撑伞,细密的雨珠挂在他的头发和衣服上,亮晶晶的竟有些好看。
“进屋把头发搽干吧,天气凉了,别冻着。”莫岑菀说着已转身进屋。
玉青皱眉看着两人进屋,正在郁闷,身后却传来了一阵焦急的脚步声,回头一看是玉麟。见着她就焦急问道:“书先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