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郎中重新给蔡俊毅处理了伤口,因为手头上没有麻药,蔡俊毅的伤又拖不得,刘郎中只能生刮腐肉。
期间,蔡俊毅没有吭过一声。
处理完伤口,刘郎中累的出了一身汗。
“你这儿子不错啊,小小年纪,竟有这般忍耐力和心性。”
听了刘郎中的夸赞,蔡承平心里既高兴又心酸,是他们没用,不能保护儿子,让儿子受苦了。
刘郎中给蔡俊毅重新开了药,说:“你家的事,我也能理解,放心吧,老夫会替你们保密的,药就和你们村那叫山崽儿的少年开一起,账面上我不计你们名头,你们悄悄让人来济世堂找我便是。”
“多谢刘郎中,您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啊!”蔡承平再次朝刘郎中鞠躬。
刘郎中摆摆手,说:“老夫能帮的也就这么多了,你们日后自己小心些,黄南星过去是个很执拗的人,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扣扣扣!”敲门声响起。
蔡承平心下猛然一跳,眉毛不自觉的皱了起来,经此一遭,他现在精神都有些惶恐不安。
“表哥,是我,鱼宝儿。”
听到鱼宝儿的声音,蔡承平和赵氏使了个眼色,赵氏才敢去开门。
李鱼儿才八岁,在乡下,还不到男女大防的年纪,出入还比较自由。
听到李鱼儿的声音,蔡俊毅的目光闪了一下,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门打开了,李鱼儿并没有进去,而是说:“原来大舅母也在啊,我阿奶让我给表哥送东西,说是长辈给表哥的见面礼,只是表哥病了,一直没见到,就让我送来了,交给你也一样。”
“这怎么行?”蔡承平走了出来,拒绝到:“大姑来家里做客,我们高兴还来不及,说什么也不能再收见面礼了。”
他们也没给李鱼儿见面礼,而且大姑回门拿了不少东西,就他们家现在这情况,像样的回礼都难凑齐,怎么有脸还收东西。
李鱼儿直接将绣着“前程似锦”的荷包塞进她手里,说:“都说长者赐,不可辞,阿奶说这是给表哥的,大舅大舅母不能替表哥拒绝。就是担心你们拒绝,才让我直接送来给表哥的,谁知道你们还在。”
说着,李鱼儿露出懊恼的神情,好像真是一个因为没完成长辈交代的任务而不高兴的孩子。
这见面礼不是蔡老太太给的,是李鱼儿自己给的,荷包是她随手在集市上买的。
既然已经决定帮蔡家度过难关,自然是帮人帮道理,送佛送到西。
反正,她已经想好日后怎么收回这笔投资了。
顺着门缝,她能看到背对着她,坐在书桌前的蔡俊毅,读书人在这个时代,还是很有用的。
东西送到了,李鱼儿也不想多待,说:“大舅母你们忙,我回去休息了。”
李鱼儿打着哈欠走了,她还真有些累了,虽然才半下晌,她想睡就睡。
赵氏看着李鱼儿离去的背影,目光复杂,她低头打开荷包,里边竟然是两个银锭子,一个五两,就是整整十两银子。
大姑这是……赵氏心里感动,眼角泛起酸意,都说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大姑有心了。
自从毅哥右手受伤,那些过去常走动的娘家亲戚,已经很久没有露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