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好东西,还真没轮到他。
他小心翼翼的接过瓷罐,当即让小二找来勺子和火折子,点燃了油灯。
虽然是白日,但在屋里,鲸鱼油灯的亮度还是很明显的,直接盖过酒楼其他上好的油灯,成为了熠熠生辉的灯王。
“妙!太妙了!”钱掌柜看着美轮美奂的鲸鱼油灯,赞不绝口。
他心里当即生出一个想法,这种好东西,要是能用在品鲸宴上,想必能提高宴会的档次,增加神秘感和高雅感。
钱掌柜迫不及待的问:“这种油灯你们有多少?”
李二郎当即回答说:“还有十盏,都在这了。”
李鱼儿补充道:“剩下的十盏没有这盏这么精美,是我们打算到集市上卖的。”
试水的商品,自然不可能和拿来送人的比了。
钱掌柜亲自打开柳条筐盖,一盏一盏的看过,说:“哪里用得着去大集卖,这些我们弄潮楼包了。”
李鱼儿三人面面相觑,随即高兴的咧开嘴笑了,李鱼儿学着大人的模样朝钱掌柜鞠躬,说:“那谢谢您慷慨解囊了。”
钱掌柜被她古灵精怪的模样逗乐了,一时间心情畅快无比,心想,这小丫头,要是她家的多好啊。
一盏上等灯,一盏五百文;三盏中等的贝壳灯,一盏二百文,一共六百文;六盏末等灯,一盏五十文,一共三百文。
加起来一共一千四百文,李鱼儿全要了铜板。
三人从弄潮楼出来,柳条筐比来的时候还沉,柳条筐里放了一堆钱掌柜的回礼,说是年礼,不容几人拒绝。
不仅如此,钱展柜还定了五十盏特等油灯,一盏一两银子,一共五十两,钱掌柜直接给了二十两的银票做定金。
李梅儿心虚的说:“咱们这像不像上门打秋风的穷亲戚?”
李鱼儿低头看了看身上缝缝补补的破衣服,别说,还真像。
李二郎和李梅儿一左一右抬着柳条筐,高兴的哼着小曲。一点没觉得沉。
来镇子几次了,回回都有事,这次有钱有闲了,憋了很久的李鱼儿,当然要大肆采买一番了。
于是,她带头领着两人开始逛街。
柴米油盐、棉花布匹等家里都会买,他们不必操心,他们要买些自己喜欢的东西。
“这俗话说的好啊,人靠衣装马靠鞍,咱们以后也大小是个小老板了,这身行头是不是得换一换了,不然也对不起咱仨这身份不是?”李鱼儿煞有其事的说。
节俭惯了的李梅儿觉得有些不妥,说:“不用了吧,阿奶不是说了给咱们都扯布做新衣裳吗。”
李鱼儿摇头,说:“那哪能一样啊,他们挑的不一定适合咱们在外行走啊,咱们得买几身撑场面的行头,以后出来办事,让人不能小瞧了去。
你们想啊,人和人之间对话要想平等,是不是穿着打扮先要平等?”
李二郎觉得李鱼儿说的太有道理了,于是点头附和道:“梅儿你就别唠叨了,听鱼宝儿的吧,她比你聪明多了。”
李梅儿白了他一眼,要不是在外边,她一定撕烂他的嘴。
瞪了李二郎一眼,李梅儿忍住没再说什么。
两人跟着李鱼儿,大摇大摆的进了一家不大不小的布店——柳记布桩。
店里的客人不多不少,对于溜进来几个穿的破破烂烂的孩子,他们看了两眼就转过头继续挑东西了,没多在意,也没有驱赶。
李鱼儿不管这些,见没人招呼他们,就直接走到柜台前,对拨算盘的老板娘说:“姐姐,我们想买几套成衣。”
柳娘子闻声看来,见是几个穿着破烂的孩子,也没着恼,尤其是对那嘴甜的小女娃。
她已经二十八了,早当娘十年了,被人唤作姐姐,自然心生欢喜。
她笑着说:“几位小客官打算买成衣啊,跟我走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