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有您看中的,这些人大多伯父也看中了,都是显贵,甚至公主府都说要尚我,可若我娶回来,您觉着,我还有安生日子过吗?”
老爷子听的胡须抖动,才明白他今日来自揭短处是为何,只是为了把这烂的难看的家事摊开说罢了。
大房手伸得太长,想插手郁衡崇的婚事,其实不过是想能日后插上句话,行事不妥了些。
大约是太安静了,祠堂中蓦然幽森许多。
“祖父,我是绝不会此时娶亲的,”郁衡崇轻轻的开口,“若您硬要我点头,自然我不能不允,但我素来睚眦必报。”
老爷子已近致仕,大约是年老了渐渐和缓,不愿往下细想。
大房绝对不会只为了一个婚事便如此提前张罗半年,如今朝中阁老去世不过三月,皇上大悲下旨要空位一年,后又要濯选加科举,直到第三年初才能拔起新的掌权大臣。
大房想让他联姻名门,事后圣上为表恩宠,一年内郁衡崇必升无疑,那之后阁老的位子就再无可能落到他手上。
“祖父,公府的烂事还在我手中审着,”郁衡崇淡淡开口,即便还没撬开那个罗念元的嘴,但也快了,他看见老爷子闻言气得瞪眼,高声唤人取家法来。
外面下人吓得噤声快步,重阳急的团团转,只听着里头怒吼一声,伴着闷击声,“你个逆子!此事哪是你能随意挑拣!若非要做此等没脸面的事,那你这辈子都休想娶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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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当真?”大奶奶原本正左右周旋,此刻刚刚从自己娘家府上回来,满脑子都是遍京城小姐们与自己家的亲疏,刚刚换了衣裳歪在塌上,自己的贴身嬷嬷就掀帘进来低声说了一通。
“当真,”那嬷嬷是个尖脸寡淡相,“老爷子看重的人二房那个张口就不满,顶撞起来竟动了家法,听着外面守着的下人说,老爷子竟说他如此忤逆,如此随性便只许他纳妾,这两年再不许婚事。”
大奶奶眉间半喜半忧,原本新人进门自己是一定要交对牌的,这下三房在河南那边外任寻药,二房若真是只准纳妾,自己这步便又能走下去了,也不用担忧这管家事丢出去还能不能再要回来。
“只怕老爷子气急而已,不见得是真要做到此步……”
“那又如何,”大奶奶让侍婢都下去,自己用个上贡的白玉轮揉眉心,念念有词,“底下奴才都听到了,不若顺水推舟,你想法子给你那些关系近的妈妈们通通消息,就说已经在外相看良家子进门,预备先放到二少爷房中。”
“等坐实此事,就算老爷子真的松口,届时好人家的女儿总要犹豫些,毕竟在外传言是有了正经妾室的,郁衡崇再好的名声功名,议亲也得次下来一等。”
大奶奶想到这,突然一把抓住那妈妈的手,紧紧盯着,“此番绝不能跟大爷说。”
她背后行此事,不听夫君的话定会惹怒他,但事已至此总顾不上这么多,继又说到,“你马上让人去想法子选上来些正经人家的女孩子,要颜色好的,家里穷些没眼见的,只一定要模样上等。”
那嬷嬷一一点头应下,扭身就出去了。
我有话说:
女主家三房,女主家是第三房。
男主家也是兄弟三个,男主是二房,上面有一位大伯父的庶长子,他长大的实在艰难,手段略微过一些,日后展开说。
但这本没有虐,是真的一些上位下位的磨合恋爱日常,写一些好男人好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