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的酒吧,仍旧热闹非凡。
空气中弥漫着酒精和尼古丁的味道,舞池中大堆的人正跟随音乐节奏扭动着,释放一天的压力。
时越结束与纪清竹的通话后回到了卡座。
与周遭的喧嚣不同,时越他们的卡座气氛格外沉闷。
陈景笙还在喝着闷酒,而孟栩安和盛楚舟早已经是一副疲惫不堪的模样。
恨不得现在就把酒杯从陈景笙手里夺下来。
见时越回来时一脸春风得意的样子,不用猜都知道是谁给他打的电话。
孟栩安生无可恋地看着已经喝醉了的陈景笙,拍了拍时越的肩膀。
他没好气道:“前两次是我和楚舟送醉鬼回家的,这次轮到你了。”
时越不置可否。
那头的盛楚舟散漫开腔,“时总最近事业爱情都是顺风顺水的,照顾一下爱情路坎坷的景笙吧。”
孟栩安笑着附和:“那可不吗?景笙最近也够背的,他妈妈一直在张罗着给他相亲,他不愿意去,结果他妈妈居然让夏月去劝他……”
盛楚舟惊讶地“啊”了一声,“那夏月不会真去劝他了吧?”
聊到这类孟栩安最擅长的八卦,刚才的疲态都消失了,换成了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
“废话。你看他这个不要命的喝法,肯定是被刺激到了啊。”
“唉——”
伴随着一声长长的叹息,孟栩安感慨道:“景笙还是趁早死心吧,夏月估计真的只把他当哥哥,压根不喜欢他。”
“要是喜欢,又怎么可能会去劝他和别的女人相亲呢?”
在一旁沉默良久的时越突然发声:“也许,苏夏月不是不喜欢他,是不敢喜欢。”
一个是从小就寄人篱下的孤女,另一个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天之骄子。
苏夏月得到的一切都要付诸许多,但陈景笙轻而易举就可以得到想要的所有。
这样的天差地别,很难相爱。
孟栩安与盛楚舟面面相觑,被他突如其来的感慨惊了下。
下一秒,孟栩安出了个馊主意。
“要不然我们给夏月妹妹打个电话,让她来照顾景笙?”
“到时候景笙酒后吐真言,夏月一感动,说不定就能成了。”
盛楚舟、时越:“滚。”
陈景笙已经醉得不省人事,时越将他送回家时,正好看到了等在他家楼下的苏夏月。
夜里风大,女孩穿着件淡绿色风衣,看上去已经在这儿等很久了。
两旁郁郁葱葱的树木前,是一排排静幽的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芒。
以前陈景笙常说,苏夏月的身上有一种超脱世俗的仙气。
如今她站在路灯下,任风随意扬起自己的长发,的确有一种独特的清冷感。
像是深夜下了一场澄澈清明的雨,干净纯粹,不掺一点杂质。
陈景笙以前常说,苏夏月最能打动他的一点,就是无论在何种境遇下,都能做到“出淤泥而不染”。
保镖架着陈景笙往家门口走,时越慢条斯理地跟在身后。
苏夏月看见这场景,眉眼微蹙,问了句:“他又喝醉了?”
其中一个保镖答:“陈总心情不好,多喝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