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雅芙理解他的心情,柔声道:“公子,还记得上次在迷幻森林中我与公子提起的话题吗?老天爷对待每个人都是公平的,或许有些人一生下来就是富家公子、千金,但他们凭靠的是上一辈用汗水和毅力拼搏来的家业,这于人生是没有太大意义的。而有些生活在乡村里的贫苦孩子,他们是用自己的双手一点点奋斗、努力才做到了理想的今天!就像公子,虽然对于公子来说现在的身份和地位都很平凡,可是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磨练,至少让你懂得了生活的艰辛和物资的来之不易!家财万贯固然是件好事,但人生中有很多东西都非金钱所能买到的,就像公子与林少侠之间的情谊,或是与芙儿之间的爱情,这些都是任何人抢夺不去的!这天下没有不要钱的午餐,你说魔帝独霸一方,但他并不是不劳而获。在成功的背后不知要流多少汗水和泪水,慕容不凡之所以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全凭他自身的努力和长久的拼搏。只不过他不辨曲直,逆道而行,非要走不寻常的道路,这便产生了今日雄心勃勃的魔帝!”说到这,又不禁令人惋惜。想象中的事自然要与现实有些出入,甚至有很大的差距,想慕容不凡若不是独霸一方的魔帝而是人间维护正义的使者,那么现今的状况定然会有天翻地覆的转变。
玄天乐仿佛还有什么话要说,南宫雅芙抢言道:“我知道,公子一定不会理解这些所谓的道理。这是没错,道理讲出来是给人听的,其实它并没有什么真正的含义,之所以有些人听了会想到些什么,那是因为他悟了,觉到了人生的意义,突然明白自己到底在做什么了。芙儿给公子讲的这番话,并没有过多的企望,只希望公子以后对待自己的人生要多些信心,不要被眼前的一些困惑阻碍。即便我们一直都在被命运掌握和操控,但这就好比是魔帝与我们之间的困兽之斗。依他的实力铲除我们这些眼中钉是轻而易举,可是我们为什么会活到现在?”
看着她那双偷着慧黠的神色的大眼睛,玄天乐一时间大脑空白,就好似被人掏空了一般,只呆呆的问了句:“为什么?”南宫雅芙微微一笑,笑靥如水:“这正是因为他孤高自傲,对我们这些人不屑一顾!慕容不凡向来傲然不屈,我们正是抓住了他这一要害,才会在他的眼皮底下光明正大的生存而不受任何拘束!”
“可是这又与命运有什么关联?”他看着雅芙,眼神中认真异常。
“我们生活在自己的命运当中,好比是一场游戏,我们是游戏里的玩家,而命运是这场游戏的操控者,不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我们只能凭靠意念去猜,唯独能让我们胜利的只有猜想。虽然命运是主宰,可这并不代表我们必定会输,就像我们这些力量薄弱的人前去攻打魔帝,说出去很可笑,但谁也不敢肯定我们一定会落败!我们凭借着这种猜的意志,慢慢与命运分离,乃至于渐渐自己来掌握命运!”
玄天乐很好奇这样的说法,能摆脱命运是他自从懂事以来最大的心愿。他便问:“芙儿,那你能不能告诉我怎能才能摆脱困缚自己的命运?让自己真正主宰自己的人生和命运?”
雅芙又笑了,那仿佛就是一朵盛开娇艳的花儿般,看得人痴迷陶醉。
“成功是要靠自己的努力才能获取,并不是说说而已!更何况这是需要实际行动才能体验到,凭靠自己的努力获取的成功才算是意外的惊喜,才算是最有价值的收获!”
玄天乐看着她的笑容,刚提升的心情渐渐失落:“难道连你也不能帮我吗?”
雅芙微微摇头,笑道:“我与公子虽然是夫妻关系,但我能做的也只是帮公子你指点前方的道路,至于最终该怎么做,还是需要公子自己来定夺!因为这是属于公子的人生,不是我的!”
玄天乐闷闷地应了一声,随即又垂下了头,整个人好似个瘪了的气囊,比之前更加颓废了。或许南宫雅芙的话在此时此刻没起到什么效果,但这些话他会永远的记在心里,至少他心里清楚,雅芙不会对他偏心。他只知道,在他自己的心里,玄天琪、南宫雅芙俩人的话就是真理!
话说着已经快要到达被冥府之末了,头顶的太阳晒得更加厉害,甚至让人有透不过气的感觉。走在两人前边的香湘实在忍耐不住,大庭广众之下解开了衣衫,把整件衣服脱了下来,又恢复到之前她在神兽山时的装束。那一身雪白纯净的肌肤,凸凹不平的性感曲线,甚至令人不禁喷血。众人有些呆,虽然佯装走路的模样,其实都在用眼角瞟着她的身材。走在后边的玄天乐尤为尴尬,他悄悄的摸了摸鼻孔,只感觉里面湿湿的。咽了口吐沫以后,他转过身来面对着南宫雅芙,一边指着香湘一边对她说道:“芙儿呀,你、你能不能想想办法呀!总不能就让她这样一直光着身子在大街上游走吧?这成什么样子了呀!”
路上的行人依稀可见,见她这般模样都不禁抛来目光,往来之间议论喋喋,心中诧异之极。众人面面相觑,眼中露出赧然之色,南宫雅芙也不禁脸红,加紧几步,跟上前去,说道:“香湘!你、你不要这么暴露好吗?快把衣服穿上,众目睽睽的,叫人看见多不好啊!”
香湘早已司空见惯,昔日穿着这身简陋的衣装,行走在万兽之间,早已摒弃了那种人与人之间本应有的矜持。她瞧了眼四周,果然,那些人们都在不停的盯着她看,指手画脚的议论个不停,有的女子见了干脆掩面逃走,甚至以此为羞。这让香湘大为不解:“他们,他们这是怎么回事呀?我、我有什么不对劲的吗?”
她的胸前虽然遮着,但是耐不住丰满,当中的一道沟毫无掩蔽的显露了出来,只要对面就能看的一清二楚。南宫雅芙脸色更加红润了,再不敢向下滑动目光:“香湘呀,你看看大家都穿什么,你这身打扮和我们大家相配吗?来,快把衣服穿上!”香湘不懂人间世俗,只觉得自己凉快便不顾别人的看法了。
“芙小妹,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在山里一直都是这样穿的。再说这天实在太热了,你看,我都冒汗了!如果不脱下来凉快凉快,岂不要热死啦?”说着,她抓着她的手,在她的胳膊上蹭了蹭,的确已经湿漉漉的了。众人减慢了步履,香湘现了玄天乐脸上难堪的神色,转身问道:“天乐,你怎么了?你是不是也很热呀?”正面相对,她胸前正中那条“沟渠”显得异常显目,直叫玄天乐目瞪口呆,脸红烫。南宫雅芙见状急忙转正她的身子,就在这一瞬间,她脑海中已经想出了办法。此时已经离开了北冥府,如若返回只会耽误时间。她利用无踪剑的锋锐将香湘那件衣服裁成三截,上面一截系在她的胸前,正当遮住了她那两个圆球;接着又利用下面一截系在腰上,做成一个简易的短裙,这样看来便显得不是那么特别异常了。香湘围着自己的身子看了一圈,不禁笑道:“这件真好!”
玄天乐也扬起了大拇指,轻声夸赞道:“芙儿,你真聪明!”
走出北冥府,荒僻的乡间小路上渐渐不见人影。约有一盏茶的时间,远处的天空上突然飞来几只形状特异的东西。它似乎有丈许来长,飞在天上就好似是一面翩然的大旗,呼呼啦啦的向众人刮来。众人边走边看,见那影子渐近,仿佛正是朝众人的方向而来,众人不觉吃惊。水花眼眸清秀,陡然现它们的巨大的翅膀,脱口说道:“那不是神兽山的白雕吗?”
………【第一三八章 妖亦猖狂】………
听她这么一说,再向那庞然大物瞧去,果然有几分相似。白雕渐渐飞近,不过只剩下了两只,记得在离开神兽山的时候还有四只。它们盘旋在众人头上,厉厉惨叫,令人心惊。玄天乐一边看着天上的白雕一边看着香湘,不解的问:“这是怎么回事?是生了什么事吗?”香湘没有注意他的讲话,只听着它们的鸣叫,吃惊道:“什么?!”白雕缓缓降落,香湘一跃而起跳上了其中一只的背上,正将起飞玄天乐顿然喊道:“喂!香儿!你干什么去!到底生了什么事?”
香湘侧过头来,脸上的表情很紧迫,“在我离开神兽山的时候有人突然袭击,白雕告诉我家里已经死了不少灵兽了!我必须得回去看看!”这事早在出山之前众人就料到了,只是没想到还真是这么准!玄天乐暗叹,幸亏带走了香湘,否则她定然也要成为那些灵兽的陪葬品了!
眼看香湘欲去,眼前又产生了一道难题,如今是该随她同去,还是扔下她一个人不管。香湘已然迫不及待,稳稳地坐在白雕的背上,双臂环绕在它的短粗的颈上,一副整装待的模样似乎是在等待玄天乐的决断。事已至此,玄天乐怎能坐视不顾。趁着另一只白雕还未飞起,他一步跳了上去。众人愕住,南宫雅芙惊道:“公子!你干什么去?”
玄天乐有些于心不忍,但还是告别道:“香儿是我的朋友,当初是我们带她出山的,现下出了这种事,我不能不管!你先跟着大家往前走吧,我随香儿去去就来!”正当他准备驾驭白雕时,南宫雅芙立时喝止:“公子!你难道忘记我们之间的誓言了吗?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在这种紧要的时刻,你怎能撇下芙儿不管呢!不管去哪,哪怕是白白送死,你也要带上芙儿一起,难道不是吗?”听了这话,他心里顿软,哪里还有不带上她的理由。无奈之下,只好搭了把手:“好!那你上来吧!”南宫雅芙借着玄天乐的手,费了好大一股劲才爬了上去。地面上只剩下南宫浩天一班南宫护卫们大眼瞪小眼,不知所措。南宫浩天喊道:“小姐!你们到底去哪儿?我们怎么办呀?”
事不宜迟,香湘那边已经驱动白雕,眨眼间飞上了云霄。另一只扇起翅膀,已经开始起飞了。眼看就要飞去,南宫雅芙喊道:“你们先去目的地等候吧!我们会随后赶到的!”声音渐弱,两人骑着白雕飞上了半空,渐渐远去。南宫水花举棋不定道:“哥哥,我们该怎么办呀?”
南宫浩天目光紧紧盯着他们飞去的方向,良久定夺道:“走!我们返回神兽山!”
空际上,两只白雕已经躲进了密密的云层之间,下方的村庄河流俨然变成一幅美丽的画卷。为了保险起见,南宫雅芙坐在了前边,又被玄天乐紧紧的抱在怀里,她不用做任何事,只乖乖的俯在他的怀下,体验着翱翔在天空中那种独特奇妙的感觉。
神兽山距离北冥府并不遥远,只经过了几座小山包,再穿过一片森林便可达至。冲进神兽山与外界之间的结界,里面的世界顿时异于方才。只见烟火弥漫,天空早已失去了蔚蓝的色彩,只剩下一片黑压压的乌云,罩在头上叫人好不舒服。朝地面上瞰去,隐隐约约能看见一个又一个的灵兽尸,虽不清晰,但数目与种类繁杂,生灵涂炭,甚是凄惨。
穿过中间那座大山,前方的情况更加令人痛惜。白雕飞落,将众人安全送到地面。玄天乐二人环视着四周,这里是瀑布之滨,之前遇见的那些个英招就是在这里栖息。可现如今连一个英招的影子都看不到,按理来说即便大战之后也该留下残余。香湘摸了摸地上留下的痕迹,泪水早就在眼眶之中团团打转。看这周围的样子,哪里还有曾经那个的美丽富饶的景象,天空灰蒙蒙的,好似随时都会塌下来一样,可怖之极。玄天乐说道:“香儿,你……你也不要太伤心了……唉!”他实在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语来,此时此刻他的心情也很纠结。“这帮可恶的家伙,真是太可恶了!别让我知道他们是谁,否则我绝饶不了他们!”
香湘微微抽泣,款款的转过头来,泪水挤破了极限的束缚,滑落在面颊之上。“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事生?”两人颇惊,看她的眼神充斥着几分怨毒,似乎是在为他们之前的做法感到愤怒,一时间两人也不知该如何回复了。良久,南宫雅芙宽慰道:“公子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好,如果当初你没有随我们一起走,而是留在了神兽山,那么你可能早就成为那万千尸当中的一个了!你还年轻,还有希望,怎么可以说死就死呢!”
雅芙说的在理,不过这还是无法敉平她心中的伤痛。她与那些珍禽猛兽朝夕相处,早已结下了深厚的感情,此时此刻心中的感觉就犹如失去了亲人般悱恻缠绵。正当三人一同悲叹惋惜时,不远处跳动的光火引起了雅芙的注意,转目瞧去,却见几只浑身散着紫色气层的英招在徘徊走动,其眼中闪烁着的幽光森森恐怖。她召唤了玄天乐一声,微声道:“公子,你看后面!”
话说着,那几只充满邪恶的英招稍有觉,都停止了动静,睁着一双紫色幽幽的眼珠看着三人。彼此双方仿佛都被定住了般,谁也没有了举动,那种感觉和氛围令人感到窒息。僵持片刻,南宫雅芙禁不住眨了眨眼睛,磷光一闪,英招顿有所动,拔步而起,朝众人狂奔过来。香湘大喝一声:“小心!”瞬间变出赤炎弓,拉成满弓,正待射出,却被那英招猛然扑倒。玄天乐拔起宝剑,不管对面的猛兽有多凶猛,皆被一剑诛灭。香湘那边似乎有些吃紧,那英招死命不放,张开一口獠牙,惊悚至极。香湘丝毫不惧,一头用赤炎弓架着,口中念起了法咒,忽地一下赤炎弓烧起一把火来,那英招反应不及,终究惹火烧身。赤炎弓中的圣火乃是日月之造化,其能量可与强烈的日光并驾齐驱。不过这邪恶的灵兽彷似被施了什么恶毒的法咒,心中的怨灵久难驱散,纵然有圣火焚烧,也达不到燃成灰烬的效果。
那英招被圣火炙烤,虽然躯体不化,但也难忍,口中嘶嘶乱叫个不停。香湘趁机反攻,一个猛劲扑了回去,趁势拉起“炙炎”,对准了它的心脏。“快说!到底是谁派你们来的?!”那英招兀自痛吟不止,但在痛吟之外还夹杂着其他的奇异的声音,那正是它们种族之间沟通的语言。玄天乐二人这才想起,她从小在这些猛兽当中生活长大,自幼熟悉它们的语言,与之对话早已无足为奇。少顷,香湘还是放开了弓弦,放任那英招从自己脚下逃去。看着他那紫色光芒的身体渐渐跑远,两人凑近。玄天乐道:“香儿,你放了它干什么?这场战斗不是迟早都要进行的么!你放了它,他日我们就又多了一个敌人。”
香湘的目光凝定在了远方,尽管那只英招已经逃得无影。她还没有为玄天乐解答他心中的疑惑,南宫雅芙似乎深受同感,便只道了句深奥的话:“或许这就是它们的宿命吧!”玄天乐虽然听不懂,但也饱受沧桑似得叹息一声,接着又问:“问到什么线索了吗?到底是谁干的?”
香湘呆滞的盯着远方,许久合上了双眸,吐出三个字来:“灵兽斋!”
两人心中微震,自从之前在神兽山听她讲了个中的故事以后,南宫雅芙就已经断定灵兽斋的人早晚有一天会找上门来的,只是没想到它们的行动竟然如此之快,如若不是那天及时离开,恐怕涉及牵连的人都会有性命危险。
玄天乐看着她的眼神,只感觉里面空洞深邃,仿佛是一口深井。“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到目前为止我们还不清楚灵兽斋的具体位置,就算知道,仅凭我们几人的力量根本不足以与之抗衡!只怕报仇不得,反而送命!”
黯默已久的香湘突然转过视线,幽深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他:“你害怕了?”对视着她的眼神,使人心里有种莫名的恐怖感,但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