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乐被她的声音惊醒,转头歉疚道:“真是不好意思,给你搅醒了。现在天色尚早,你还是躺下再歇息一会儿吧。”
雅芙缓了缓神,似乎比刚才精神了许多:“不了。已经醒了,再躺下也是睡不着。我看公子眼神木讷,盯着远处,是在想什么事吗?”
玄天乐展开愁眉,轻轻一笑:“没有。只不过刚才做了个噩梦,被吓醒了以后就再睡不着了。”
雅芙温柔可人的问:“这里只有你我二人,公子不妨与我讲讲吧。”
玄天乐讲道:“我在梦中回到了青冥村,看见所有的村民都变成了一架又一架惊悚的白骨。我往家中跑,回到家里看到了两座坟。是叔父和姐姐的,我伸手去挖他们的坟,可是却现里面是空的。后来我就被吓醒了。”
雅芙掏出手绢,替她拭去了额头和脸上的汗珠。她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公子定是白日里想得太多,所以当晚才做了这样的噩梦。我深知那种丧失亲人的感觉。我从小没有父亲,每当我问起娘亲有关于父亲的事时,她都会告诉我说,他已经不在人世了。这十多年来,虽然有娘亲的陪伴,但我仍旧无法忘却父亲。”雅芙叹了一口郁气,目光忧郁的说:“或许我无法完全感受公子此时此刻的心情,但我想告诉公子的是,不管怎么样,公子还有我们这些朋友陪伴。等我们到了北冥府,就会有新的朋友认识,到时候我们就不会觉得孤单寂寞了。”
这番话给了他许些安慰。玄天乐目光中充斥着些许感激,他道:“谢谢你的这番话。我不会因为这点挫折就倒下的,因为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雅芙也不禁露出一抹微笑。她看了看四周,现小庙内除了他们三人以外再无旁人,她奇道:“无念大师呢?他昨夜不是一直都在这里的吗?公子有看见过他吗?”
玄天乐陡然想起梦境中无念和尚对他讲的话。他脑筋微转,说道:“是这样,大师他一早就离开了,他说他还有重要的事去办,就不在此地耽搁了。并且让我代他向你道一声别。”
雅芙轻声一哦,随即沁着头,一副郁郁不欢的样子说:“大师他其实是个好人,只是肠子直一些罢了。昨天夜里若不是他出手相助,我们怕是早已遭人毒手。只是天下间,向他这样行侠仗义的高手实是稀少。人们都为了自己的利益而行,哪里又会管顾无辜百姓的死活呢。”
玄天乐想到手里的道符。这道符共有三张,无念和尚的意思本是叫他们一人怀揣一张。可是玄天乐想了一想,便将这三张符凑在了一起,一同交给了雅芙:“这是大师临走前留下的。他说你身子弱,容易被鬼附身。这些符都是大师亲手做的,对付妖魔鬼怪都有一定的功效。他让我叫你带在身上,这样就会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雅芙接过了道符,欣然道:“大师宅心仁厚,他日若有幸再见,必将感恩于他。”
不知不觉之中已至卯时。东方一抹刺眼的光芒冉冉升起。
飞燕也已从睡梦中醒来,三人整理一番行囊,准备继续赶路。
“糟糕!”玄天乐突叫一声。雅芙凑了过来:“怎么了?”
昨夜雨中行路,浇湿了他的包袱,他却将此事忘到了脑后。此时打开一看,里面的衣服已经湿的不行了。雅芙道:“都怪我没有看见。倘若昨晚拿出来烘烤,恐怕就不会这样了。”
玄天乐一边展开那叠得工整的衣服,一边说道:“这怎么能怪你。是我忘了。不过不要紧,这外面天热,把他披在身上既能凉快,又能快晒干,是个好法子!”两人不禁轻笑一阵。玄天乐展开上衣,一张纸单从中掉落。雅芙顺手拾了起来:“这是什么?”
他摇了摇头:“不知道,你打开来看看。”
雅芙打开那张纸单,却现这是一张银票。雅芙颇惊:“是一张五十两的银票。”
这银票被夹在衣服当中,即便是衣服湿了,也没浸透它。玄天乐拿过来一瞧,当真是一张五十两的银票。上面记着是十月初一,正是玄天乐从家中离开的那一日。玄天乐心内猛然一震,晶莹的泪水覆在眸上。
雅芙问:“公子,你怎么了?”
玄天乐落了几滴泪,手里捏着这张银票,迟迟说道:“这是我从家中临别时姐姐留下的。她定是怕我在外面吃苦,所以才将这剩下的所有积蓄都塞给了我。五十两,这不知要姐姐忙碌多少个日夜才能挣出来的呀……”
飞燕怎懂得这人世之情,她揶揄了他一句:“一个大男人,整天哭哭啼啼的,像个柔弱的小女人似得!真让人看不起!”
雅芙调头斥责了她一声:“妹妹!不得胡言乱语!”
飞燕不乐意的走开了。玄天乐抹了把眼泪,勉强挤出一丝笑:“又让你见笑了。飞燕姑娘教训的是。姐姐对我恩重如山,虽然她已不在人世,但我一定会尽我全力去做到最好。以慰她在天之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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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
慕容不凡生怕外人来扰,他深处魔界修养调息,倘若此时有人惊扰必会使他元气大乱。因此他在魔界之上建造了一座虚幻山庄,名叫血龙山庄。他还在方圆数十里之内创造了幻魔界,安排了数千余魔兵在地上伪装平民百姓,以此来迷惑来访者的眼球。
实则,慕容不凡已将魔界众魔征服,成为魔界一霸,魔帝。至于老魔帝,慕容不凡有意叫他暂居魔界至尊之位,其实是想让他暂时代理政务,好使他得以安心调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