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菲看了看诸灵惜,又看了看我,惊疑道:“难道李大人是在骗我。”
诸灵惜摇了摇头,对菲菲说道:“没有见过的外人说话,怎么能相信。你师傅和我若是没有及时赶到,你岂不是吃了别人的亏了。”
我见菲菲无所适从,心中一软,缓缓道:“菲菲,这世道,有各种各样的人,他们表面上都对你好,对着你笑,但其实心里都是想要踩你,你,吃你,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你年纪还小,以后就会知道,这世上人心是最难捉的东西了,俗话说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可要千万记着了的。”
京城里混乱四起,不是菲菲呆的所在,诸灵惜和我商量大乱在即,赶紧送她走,菲菲才见了表姐,心里不愿,却还是被诸灵惜用神通强行送回了梨花村,无话。
第二天天才微微亮,我就听见外面一阵喧哗,走出了客栈就看见门外一群人拉拉扯扯,不知道闹得什么,诸灵惜早已经端坐等我,这次孤身来京,身边丫鬟都没有一个,也不知道她老人家弄出了几个分身出来,我坐了过来见她面上带笑问道:“姑奶奶,您今天看起来很高兴啊。”
诸灵惜道:“赫赫,小丑儿,不是我高兴,而是你,故人就在眼前,呆回见了你会高兴的很哪。”
故人?是谁?我狐疑地走到门边去看,这世界从来不缺闲人,一大早上就围了好一圈人,我也看不到里面地是谁,大声喝问了一声店小二流着汗上前说道:“客爷,这个道士来了咱们这几天,开始咱们见他衣衫华丽,便好生招待,谁知道他却是个无赖,不给钱倒还罢了,还要打人,掌柜的说他是出家人,给他馒头却还不要,非得酒肉不可,客爷您看他全身上下穿的,哪像个没有钱的?一直胡说马上就有大财主朋友要来咱们住店,等到时候拿钱砸死我们,哼哼,这样的无赖还会有什么朋友,还不是个混吃混喝的混子。掌柜的恼了,就不再让他进门,想不到两天不见人影,今天一早又要来混吃混喝,赶也赶不走呢。"店小二走过去推开了人群,我这才看得分明,中间的那人虽然身着的是道袍,可是浑身上下衣衫鲜亮,那叫一个耀眼,正和一群人推推搡搡,骂骂咧咧霍然是抬起了头,看见了我咧嘴笑道:“你们看着,我等的人可不是就出来了。放开,快放开。”那无赖的架势不是踢海那贼道士还能是谁,我看的又惊又喜,踢海甩开了拦着他的人,非常有型得整了整衣冠,对店小二说道:“我早说过,这里有道爷的熟人,你们看,他不是出来了吗?“我见了这贼道人哪还按耐的住,一把拽住了不放,踢海嘴里说道:“张北山,你慢着些,道爷我几天没吃饭了,什么都不知道,你快整一桌酒食来。”我哪还听得见,劈头第一句话就问道:“贼道士,我的补天汤呢?拿来。”
踢海怫然甩开了我的手道:“哪有你这样的做主人的,来客了,不说好生招待,却只管烦人。”一屁股做在了诸灵惜的面前,看了片刻顿时一阵惊呼:“姑娘,我见着你,为何十分面熟?”
我一把推开了他说道:“少来,谁的酒肉你都想骗呢,快把我的补天汤拿来,不然今天非要剥了你的皮不可。”诸灵惜瞧的扑哧一乐。踢海顿时像是离家三年的野狗见着了主人,哈赤哈赤吐着舌头凑了过来对诸灵惜叫苦道:“姑娘,您看这小子好不晓事,真是不当人子,不当人子啊。”诸灵惜道:“小丑儿,何必着急呢,他乡遇故知,这可是也是一桩喜事。”
我怒冲冲道:“谁是他的故知。”踢海狐假虎威对店小二喝道:“听见了没有,还不快去准备?”店小二看了看踢海又看了看我,诸灵惜说道:“乱看什么,快去吧。”
我气恼得一脚踢翻了踢海得椅子,他却是依然稳稳得虚空坐着,那椅子古怪地又回到了他的屁股下,我一见了他,便按耐不住怒火,气冲冲坐在他的对面道:“堂堂的福州小花观主持居然来京城骗吃溜喝,不怕传出去丢你徒子徒孙的脸面,贼道士,你不在小花观享福,千里迢迢来京城做什么?”
踢海了瘦得几乎要干了的身材,咳嗽了一声,正了正衣冠,想要做出世外高人得样来,,不过他干瘦猥琐,一双老鼠眼昏黄混浊,怎么看都不是一个好人,我一直很奇怪,这家伙一直狂吃海喝,怎么就不长肉,这些年吃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都进了狗肚子里。
踢海这时候根本没空理我,眼睛看着柜台后面一排酒坛子,嘴角还又垂下了一丝透明的长线,口水不断,那馋涎便也越长,等得一直滴在了地上断作了两截,断了的那截只待弹回来,踢海老脸红也不红,用力一咳嗽,那馋涎才终于掉了下去,我看得好笑,偷偷指使小妖一拳遥遥击打过来,踢海的口无风鼓了起来,竟是硬生生接了小妖的拳头,老鼠眼若无其事的瞄了惊疑不定的小妖一眼,又对了诸灵惜谄媚一笑,这才神气活现道:“贫道那晚正在小花观打坐,心中忽然有感,于是夜观天象,只看见天上帝星忽明忽暗,旁有一颗一直想要取而代之,天际处更有二颗小星正疾驰而来,气势凶嚣,正是天下大乱之象,贫道心怀天下,不忍黎民百姓久陷水火,特来踏了红尘走上这一遭。”
我正待恶言讽刺,诸灵惜却是正色说道:“道长襟让人佩服,不过依你看来,这天下还有多久,才能平静下来?”
正在这时候,店小二准备的酒食来了,踢海一见了酒菜,世外高人的派头顿时荡然无存,流着口水说道:“姑娘,这事能不能等回说,啊嗬嗬,这味可是上好的山西竹叶青吗,还有山东的驴肉,好啊好啊。”恶狼一般扑了过去,我看的呆了,这贼道士可不是个穷人,至于一副饿死鬼得模样吗?
正在这时候,一阵强烈的灵力震荡,诸灵惜和我对视一眼,这是谁敢在京城明目张胆的施展道法,不等我运起了天眼看向半空,泛起一阵熟悉的感觉涌了上来,银河,居然是银河。青天白日的星杀全力展开,是和什么人拼命?
正文 一百八十二章
诸灵惜坐在客栈里双眼霍霍闪光,看了看外面对我说道:“小丑儿,是芊芊。”
我心中不免诧异,芊芊和银河两人都在汪秋言身边,应当是一个阵营的才对?今天怎么也会如此剑拔弩张?银河更是已经身化长河,点点星光汇聚,分明是要绞杀了芊芊,两人不是什么大仇,怎么会如?我也知道芊芊对上整天研究杀人的银河定然没有胜算,情势危急之下,也顾不得许多,对了天空吐声如雷,声音远远传了出去道:“银河、芊芊你们都赶紧给我住手。”
说话的功夫我和小妖身形已经蓦然出现在了半空,客栈里自有诸灵惜为我善后,为免惊世骇俗,早已经在第一时间做了我和小妖得化身,依然还好生生在客栈里坐了。我和小妖得忽然走开,竟是没有引起一丝儿的动静。埋头酒肉之中的踢海,却忽然自言自语道:“呃,好手段哪。”
等我来了半空,抬眼处见远方黑乎乎的,雷光电火闪耀不停,那片天一回儿黑、一回儿白,我飞到了跟前,迎头就看见七宝正在叫嚣,感觉到有人抬眼见是我来了,吓得急匆匆回身就跑,慌慌张张说道:“老大,老大,快不好了,那破道士又来坏咱们的事了。”我怕他捣鬼忙大手探出,一把抓住了正往远方疾驰而去的七宝,随手交给了小妖,随即快速来到了交战的场中,只看见银河硬生生遮住了一片天,自己正身化长河,笼罩在上空,星光闪烁,散发着迷离的光彩,不过那星光虽美,却只是假象,它们再天上一起转动,照定了芊芊不放,星光笼罩四方,芊芊躲无可躲,这时候只好现出了原形,凭着肉身去挡无所不在的星光。星光点点,只要落实了,就把能把芊芊身上坚硬的鳞片穿透,刺出一个血洞。
眼看着芊芊情势危急,凝练了几百年的肉身,也挡不住无孔不入的星光,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地方,都已经被星光穿出了密密麻麻的血洞,只要动弹就会汩汩冒着血水,再要一时三刻,只怕就会命丧黄泉,虽然是早就见到了我来,却被银河逼得分不出一丝精神说话。我不由焦急冷喝一声道:“大胆银河,我来了,你还不给我住手。”说着话,驱动六丁六甲护住我的真身,强行往中间走,要去把芊芊救出来,银河一见怒道:“自在,这事与你无关,为什么非得和我作对,若是你再不听劝,再往前走,别怪我对你也不可气。”
说话的功夫,银河却还一直催动星光想要立刻就要绞杀被困在中间的芊芊,我冷笑一声道:“银河,你我何必客气,你的功夫源出于我,却还敢班门弄斧,拿这些来对付我,是你活得不耐烦了,还是当我真的当我无法治你?”冷笑着伸手从怀里出了一张‘九天陷天符。’引火烧了,随手甩上了天,就见被银河禁锢了这一方天空,立刻黑烟滚滚而来,一转眼间漆黑如墨,银河所化的星河。顿时星月暗淡。无边的黑暗瞬间掩去了银河所化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