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平章拎着砚台走过?来,翻过?来给她看。
横平竖直清晰明了的“五柳书斋”四?个字。
陶姜心?里嘀咕,卖个砚台还打上标记,这?老板有毛病。
顾平章气笑了:“砚台怎么了?”
陶姜捏着衣角,低着脑袋,两只脚蹭来蹭去,扭扭捏捏,视线一瞥,看见大鸭,忙道:“大鸭打碎了!”
她跑出去将大鸭抱进来,塞顾平章怀里:“它干的!你罚它!”
“真是个捣蛋鬼!”陶姜拍拍鸭子脑袋,背过?手去,一本正经严厉指责。
大鸭:“噶!”
顾平章:“……”
他捏了捏眉宇。
陶姜偷偷去看他,嘴角忍不住扬起。
“我出去玩!”
大鸭,对不住,让你背锅了。
死道友不死贫道,明日捉虫子奖励你!
保重!
她扭过?头,迈起脚,后脑勺都透露着雀跃。
她往前一蹦,没?走动。
胳膊被抓住了。
顾平章:“陶姜。”
陶姜心?虚:“干,干什么?”
她的眼睛乌黑,明亮,干了坏事心?虚,眼睛不敢看他,小脸雪白,嘴唇微抿,脖子色厉内荏地扬着。
顾平章看着她,半晌,将鸭子扔给她:“出去。”
陶姜抱起大鸭就跑,那叫一个麻利。
顾平章叹了口气,无语。
翌日,一大早,全家穿着一新,个个脸上喜气洋洋。
沈三娘推了推陶姜:“姜姜,快把你那东西?拿出来。”
“什么东西??”陶姜打了个哈欠。
“哎呀,还能是什么东西?,你不是每日都在做?精心?准备那么久,送给平章的。”她偷偷凑近,用自?以为别人听不到的大嗓门悄悄提醒。
“额。”陶姜尴尬看了顾平章一眼。
顾平章正低头,安静斯文地吃长寿面。
闻言,他看了陶姜一眼。
陶姜本来不觉得这?有什么,抱大腿,不寒碜。
可教沈三娘这?么暧暧昧昧扭扭捏捏一提醒,顿觉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