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织机上看不到织物。但提丰还是感觉,这一剪下去,有无数丝线被剪断了。
“诸神并非无所不能,摩伊拉也不是命运的唯一裁定者。”阿特洛波丝说道,“我这一剪,剪断了一万零四十一根生命之线。这些生命,都是在刚刚那个瞬间,被你的子嗣杀死的。”
“别说废话!回答我的问题!你到底知不知道怎么杀死宙斯!”提丰当然不会在乎刚刚那个瞬间死了一万个人还是十万个人。它的目标,是毁灭一切!
“他们的命运并非我所编织。是你终结了他们的生命,令我不得不剪断他们的生命之线。”
阿特洛波丝沉默片刻,苍老的右手抚摸着黑色的织机:“即便凡人织布,也会有丝线打结、绷断、凌乱不堪的时候。何况生命之线,并不是普通的丝线……”
她抬起苍白的眼球看着提丰:“而我,也不是一个高明的织女。”
她右手伸进怀里,哆哆嗦嗦地摸索半天,掏出一样东西:
“命运……摩伊拉并不能编织命运,没有哪个神能真正掌控命运。所以……”她把东西递给提丰,“我早就厌倦了。”
提丰接过来,那是一只果子。
一只枯萎、腐烂的果子。黑黄黑黄,皱裂的表皮向外渗着脓水,早已看不出是哪种水果。
但它的气味却并不恶臭。相反,它散发着清香。
诱人的清香。
“这是‘一日果’。是决断你和宙斯命运的……果子。”阿特洛波丝说道。
“什么?”即便混乱如提丰,也觉得这太荒唐了。一只诡异的果子,能决断它和宙斯的命运?
“宙斯令我们三姐妹编织命运,掌控生死。但这副重担,超出了我们的能力,超出了我们所能承受的极限。”阿特洛波丝扯下头上的黑色纱巾,露出苍老丑陋的面容:“看看我为此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
她挤出一个瘆人的惨笑:“我耗尽心血,日夜操劳,编织天下生灵的命运丝线,可你们一场神战,全乱了。”她的惨笑变为冷笑,“诸神任性妄为,不愿受命运束缚,却又让我掌控命运……哼!给我个命运女神的名头,就想让我承受这一切吗?!”
她呵呵笑着,张开干瘪的嘴唇,露出皱缩的牙床,越笑越大声。这骇人的笑声几乎扭曲了周围的时空,混乱强大如提丰,都不由觉得后背发冷,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诸神一日不愿屈服于命运,命运女神就是个笑话!”她站起来,扑到提丰面前,枯槁的手指指着提丰手中那腐烂的果子,凄厉地叫道:“吃下它吧!吃下它!把自己交给命运!了断你和宙斯的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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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年过得真是焦头烂额。希望它是耗尽了我一年的霉运,不是开启了我一年的衰命。——这不是弗拉格这不是弗拉格这不是弗拉格重要的话说三遍!)
(不过,还是祝大家新年快乐,狗年大吉!做官的有宙斯保佑你的权力,从商的有赫尔墨斯保佑你的财运,居家的有赫斯提亚保佑你的美满,上学的有雅典娜保佑你的成绩!女的像爱神一样性感美丽,男的像神王一样情人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