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无玥整晚都没有合上过眼。
他就这么看着身侧躺着的青年,此起彼伏的呼吸声传入耳中,青年胸膛上的那块儿玉静静躺在中央。
可男人怎么也无法闭眼。
因为他知道青年会在睡着时短暂停止呼吸,就像是在那一晚雨夜一样。
他明明救下了青年,本以为这样就能没事了。可青年却开始越发脆弱,脸色越来越苍白,连最初的生动都无法再窥见一二。
他在进了水里时,在那些鱼群中看到了他母亲和姐姐曾经养过的锦鲤。正一路追着他,不知道是想要讨吃的,还是想替他诉说些什么。
本已压制下去的思念被唤起时,却听到了当年真相另有隐情的真相。村里人闭口不谈的表现几乎说明了一切,他们或许曾做过对不起他母亲和姐姐的事。
他所牵挂的人都走了。就连他想留住的人也似梦非幻。。。。就像一触即碎的泡沫,让他无法产生实感。
他不清楚青年为什么一直在问头发的事,但他感觉到青年变的越来越不安,似乎察觉出了什么。
又整日像是被梦魇缠住,每晚都睡不安稳。
整个人变得嗜睡、性情变得柔和。。。。。
柳无玥将其看在眼里。不安感滋生,恨不得时时刻刻都看着眼前的青年。
这时,睡在一旁的青年好似深吸了一口气。就像脱离了水的鱼儿,试图呼吸空气却无法在离了水的地方摄取氧气一般。
呼吸停滞、表情恢复平静。可柳无玥看不到青年上下起伏的胸膛,就像个没有生命的娃娃。
柳无玥搂抱住青年,似是要将人揉进骨头般。
在青年耳边喃喃:
“别留下我一个人。。。。”
*
并不清楚自己在进了梦境时,会在外界里也有一系列反应的乔钰猛的睁开眼。
他看着洒落进教室内的阳光,感受着自己身上宛如八爪鱼一样的男人。
好重!
男人的手臂一手环住了他的肩、一手抱紧了他的腰。自己双腿间还有对方曲起后插进来的膝盖,自己的下巴则避无可避的靠在男人的肩膀上。
正常男人间才不用这么黏黏糊糊的姿势。。。。。。
如此想着,乔钰小幅度挣扎了起来。
却听到耳边略显沙哑的声音传来:“醒了?”
“我醒了啊,所以你松开我!”说着,乔钰尝试挣扎,可男人依旧无动于衷。
“但我没醒,所以再睡一会儿吧。”柳无玥说着,搂紧了乔钰,并压制住了青年在怀里的挣扎。
男人的声音听着还有些疲惫,目测是没有睡好。
但乔钰觉得,对方用这么别扭的姿势抱着人,肯定也不会睡好觉的。
可男人搂抱住他的力道很大。他根本动弹不得,只得乖乖的躺在对方身上。
紧贴着的胸膛似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男人的心跳很快,乔钰怀疑是对方没有睡好导致的。
他的下巴靠在男人的肩膀时,他们的侧脸相贴着。乔钰枕在男人的脸上,感受着对方的呼吸。
温度炙热、从头到肩膀、浑身上下都很热乎。与男人抱在一起时的感觉,就像是抱住了个大型火炉,紧贴着的身躯在无形中给人带来了一种安全感。
或许是觉得暖和,又或许是因为这几日吃的感冒药有令人嗜睡的作用。乔钰也在不知不觉间就闭上了眼,开始睡去。
双方在耳边的呼吸声与心跳声,似乎是那独特的安眠曲。男人紧绷着的身躯也开始逐渐放松,最终彼此的呼吸开始同频,意识变的模糊。
*
再次醒来时的乔钰发现自己正处在一楼的大厅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