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名异能者脸上露出令人惊悚的笑容,八对一,他们有绝对优势。
将军深吸了一口气,紧紧捏住了光谱球,让人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
代表将军力量的光谱箭头陡然消失,在八名血腥异能者还没反映过来前,光谱上的箭头又出现了,从红区降到紫区。又从紫区再度跳跃到红区,在光谱上随意跳动着。将军一把抛下光谱球,怒喝道:“都给我滚。”
其中五个人的脚步已经开始慢慢后退,它们明白自己遇到什么等级的异能者了,超越色谱之上的超谱者。即使是区区超谱一级地异能者,要杀自己八人也是轻而易举。
金发贵族,骨面少女和身背巨剑的男子站立着没动,金发贵族的嘴角划出一丝笑意道:“听见了吗,超谱者叫我们滚。”
骨面少女的声音都被闷在白骨里,沉闷地道:“这是个力量至上世界。他当然可以叫我们滚。”
她挥动着自己已经尽是白骨骨节的手,一枚骨刺啵地从高大男子的额头跳出,男子呆滞的眼神立刻恢复了灵动,伸手攀出了背后的巨剑,巨剑并没有出鞘,而是连剑鞘指向了将军。
另外五个人已经退了出去,周围的石壁慢慢变成了青铜的颜色,将军用自己地金属力量将水道完全封了起来。他的眼中杀意毕现,地下甬道的水滴开始滴下锈浊的溶液,五名血腥异能者开始恐惧地一路奔逃,整个地下水路变成了可怕的金属坟墓,金属离子混杂在水里空气里。不断向他们发动袭击。将军的真气和古武技已经几乎退化殆尽。但金属力量却很奇怪地在这世界得到了充分发挥。
他有时几乎都忘记了自己曾是一名武者,也忘记了这世界里还有一类名为古武者的异能者。
他从中国一路退让到尼罗河。不过是一步以退为进的策略而已,这八个人联手也不是他地对手。但那个渗进了天帝力量尘埃的傀儡却是异常的可怕,只要傀儡没在这里出现,将军根本没把这八个人放在眼里。
金发贵族看着被封的密不透风的金属坟墓,摇头道:“我们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理查德——希格尔德。”
这个名字倒让将军唔了一声,这是英国皇室专用地称呼,这三名异能者似乎一点也没有惧怕自己地意思,金发贵族微笑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就是英国皇室第三继承人,理查德——希格尔德。”
骨面少女闷着声音道:“我叫神谷默梳。”
十把骨制长剑在她身上抖得簌簌作响,这个姓氏让将军想起了一些故事。日本最大的剑派道场主持人就姓神谷,时至今日日本剑术已经丧失殆尽,所有地传统就靠神谷道场的主人神谷尚维持着,这名身兼新阴流、神道流、一刀流三派传人的神谷尚在日本民间的影响力几乎堪比日本天皇。
身材魁梧的男子迟疑了一下,低声道:“莫伦比——莱特斯。”
这个姓氏将军也很熟悉,因为那是他的同行,这个世界最大的毒枭的姓氏。
将军也忍不住暗暗摇头,应该不会发生这样巧合的事情吧,他刚想说出自己的名字,希格尔德就挥手制止道:“没必要了。”
金发贵族的手指上已经长出了尖利的指刀,声音也慢慢狰狞起来:“你刚才叫我们滚,我们三人已经滚过一次了,面对传统的人类世界和人类势力,我们做了让步,滚开。然后和我们的亲人诀别,投入到黑暗的异能者世界,从那以后我们没听见有人叫我们滚的声音,默梳、屠,是吗?”
神谷默梳脸上的骨质慢慢碎裂:“是的,人类世界和高贵的家族不承认我们的存在,我们只能让步,到黑暗里去。”
血液从她粉碎的骨质面孔中渗出:“除非杀了他们,但我们不能杀了他们。”
屠则在默默地拔着剑,希格尔德微笑道:“自从成为血腥异能者后,没有人可以让我们滚了,每当听到这个词,我们都会愤怒,非常愤怒!”
将军默默地看着这三个人,三个人的身上气势开始改变。
他感受到的却不是愤怒、仇恨或者其他的负面情绪,将军首先感受到的是一种无奈的绝望。不管对面三个人背负着多可怕的名声,或者展现出了多么恐怖的情绪,他首先感受到的是那种无奈的绝望。
任何人在无奈的绝望中都会爆发的。
四周的金属颜色开始慢慢退却,将军收回了他的金属力量,淡淡地道:“对不起。”
希格尔德的身上出现了无数扭曲的青筋,他狞笑道:“你在害怕恐惧,已经晚了。”
将军的眼睛看着他,那双如同金属镜面般闪亮的眼睛里映着与面前狰狞怪物完全不同的影子,那是鬼王的影子。他似乎没有战斗的打算,而是淡淡道:“我明白你们的想法,你们跨进过无奈的绝望河流,你们不希望再跨进一次。”
这句话似乎有些作用,三个人的脚步都为之一顿,希格尔德狞笑道:“你在求饶?”
一直躲在将军身后的军师突然露出了头,大声道:“喂,你们根本不懂我哥哥的好意,我知道你们三个人是谁了,我也知道,你们把这个秘密透露给我们,就代表我们有一方会死,死人是不需要秘密的。”
她清亮的眼睛盯着三人道:“我看出来了,你们还有可怕的力量,当有人刺激压迫你们时,力量才会爆发对吧。”
她紧紧拉着将军的手,低声道:“但是你们获得力量的方法根本是错误的,从你们的身上,我能闻到绝望和不甘的气味,不过你们究竟有没有想过。”
三人的脚步不知不觉地放缓了,紧盯着军师,军师的眼神坚定无比,她低声道:“为什么无奈?为什么绝望?为什么不甘?就因为你们的力量没能给你们带来荣耀,反而成为灾难?如果我有力量,哪怕一点点,哪怕就是能从轮椅上站起来的一点点力量,我也不会让它成为灾难。”
希格尔德狞笑道:“你是说我们活该吗?”
军师摇头道:“不,你们只是太轻易屈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