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响,才点头道:“好。”
权非离大喜,急忙让出一片地方,“父皇母后快进来!”
马车匀速的朝着猎场的方向前行,清晨的日光洒落,似乎为整个仗队镀上一层金光。
外面是马蹄声阵阵,马车里的氛围却有些古怪。
权非离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本就不善言辞又性子淡,此刻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打破这份凝固的尴尬,只好鼓着腮帮,求助的看向他的母后。
“母后……”
“嗯?”
夏梵音将他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笑意淡淡,“怎么啦?”
权非离眨了眨眼,“儿臣也可以打猎吗?”
“自然。”
夏梵音点了点头,手心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他的后背,“若是你喜欢的话,母后可以带你打黑熊。”
这样安抚性十足的动作,让她看起来祥和而柔美,与她刚才在灵香宫外冷酷的生杀予夺的模样完全不同,可又毫无违和感,好像哪一个都是她本身。
权倾九原本端坐的目不斜视,闻言侧目瞥了她一眼。
权非离便在这个时候拉住他的手,压着欣喜,“父皇,母后肯定不行,您这么厉害,您去帮她吧!”
权倾九,“…………”
夏梵音,“…………”
她忍了忍,没忍住,端着一张脸不高兴的道:“非离,你是哪里看出母后不行?”
觉得她不行也就算了,眼前这个瘸子到底哪里看起来行了?
权非离想了想,一本正经的道:“母后是弱女子,需要保护的。黑熊就交给儿臣和父皇来吧!”说完,那只小手就用力的抓了抓权倾九的手,眨着大眼睛,“父皇您说好不好啊?”
弱……女子?
呵。
她到底在他儿子面前营造了什么样的错觉?
权倾九喉咙里发出一声凉笑,淡淡的看了眼那单纯的小家伙,“你母后手不能提肩部能扛的概念是谁灌输给你的?”他意味不明的道,“别说是黑熊,就是个武功高强的人她也能拿下。”
夏梵音脸色一冷,面无表情的看向他。
权非离似懂非懂的皱眉,就连那张与他有几分相似的小脸也逐渐皱了起来。
大约是听出他话里话外的拒绝,他眸色黯了黯,缓缓的垂下手。
与此同时,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掌握住了他。
权非离一愣,“父皇?”
权倾九看着他诧异的眼睛,顿了顿,嗓音低低的道:“虽然她野蛮,但是狩猎这么难的事她可能确实不会。”他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脑袋,“不用担心,父皇保护你。”
“呵。”
夏梵音忍无可忍的冷笑一声,“拖着你那残肢保护他?”
男人抬眸,波澜不惊的看着她,好像刚才在灵香宫外的针锋相对只是她的错觉,“若非皇后忌讳朕的武功,又怎会给朕下药?你的行为比你的嘴要诚实得多。”
夏梵音扯了扯唇,“以防万一而已,还真当我怕你?”
“是么?”
他嗤了一声,“看来皇后是真打算打几头黑熊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