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那些家将没想到有人敢明目张胆地惹他们,嚣叫一声,就想冲上来,忽然场外有人大喝道:“住手!”
人群被分开一个很大的缺口,一位左脸有道细细剑伤的武将策马进入场中,他身后跟着数十名士兵,看样子是他的亲卫。
“怎么回事?”武将冷冷地问道。
那些家将当中站出一位双眉稀疏的男子,拱手道:“参见风提督,我们是金侯爵府的下人,刚才在抓捕逃奴,但被一个小子从中阻拦,还打伤了我们好几个弟兄。风提督,麻烦您替我们主持公道。”
被称为“风提督”的武将刚想转头问吉乐,原本瑟缩在一边的被追赶的少女竟然勇敢地站了出来,哭诉道:“大人,我不是奴隶,我是被他们抢去的。”
风提督面无表情,转向吉乐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吉乐淡淡地道:“这似乎并不重要。如果这位姑娘说的是事实,提督大人该给她主持公道。”
那些家将顿时聒噪起来,其中那位双眉稀疏的家将措词强硬地道:“提督大人,他们分明是同伙,想诬陷我们。”
风提督眼中寒光一闪,道:“是吗?但我听手下说,这两天有一批人在勃英特很不安分,经常调戏良家妇女,不知道你认不认识?”
家将脸色一变,虽然到嘴的食被别人给抢了,但是他不敢公然顶撞这位风提督,因而气焰一窒。
风提督不等他再说话,朗声问那位少女道:“姑娘,你家住在哪儿?本官送你回去。”
少女摇了摇头,躲入吉乐等人的身后。
风提督目光中透出会意的表情,对吉乐道:“小兄弟如果方便,就帮帮这位姑娘,虽然这里是帝都,但世途凶险,一位姑娘家独自在外,很不安全。”
吉乐笑了笑道:“提督大人明辨是非,在下感激不尽,至于这位姑娘,我想自己可能无力帮她,不如交官处理。”
风提督眼角流露出一丝淡得不可能为任何人发现的异色,望向那位少女,再问:“姑娘,可愿与本官回去?”
少女摇了摇头,身体竟然开始颤抖。
龙兰颇为不忍,连连扯动吉乐的衣角,敖铃儿则在背后狠狠地踢了吉乐一脚。
吉乐回头看了看少女,心中一叹,道:“既然这样,在下会负责将这位姑娘安置妥当。”
“那就最好了。”风提督嘴角挂起一丝莫测高深的笑意,然后打马转身,临走之前还对那些家将道:“你们最好收敛一点,如果再被本官发现为非作歹,本官一定严惩不贷,到时候,就算金侯爵也救不了你们。”
家将们神情齐变,风提督走后,他们也不敢久留,不过,对吉乐等人,他们现在是恨之入骨,因此,临走之前,投注过来的目光分明充满了狠厉。
人群逐渐散去,只留下吉乐一行四人和那位少女。吉乐一句话也没说就钻进马车,玉露跟在他身后,敖铃儿和龙兰扶着那位少女也上了马车。马车渐行渐远。
“你怎么看这个人?”不远处一条岔道的阴影里有个着额带锦袍的人问身边的胖子。
“他看出来了,这些人的演技真拙劣。”胖子道。
“现在他身边有很多漂亮女人,以前没听说他很好色,想不到刚刚过了几年,就变了一个样子。”锦袍人继续道。
胖子脸上浮现起幸灾乐祸的笑容道:“人都会变的。主公就等着看吧!肯定会有一场好戏上演的。”
锦袍人没有接话,他那张颇具威严的脸上,一双眼睛变得好深沉。
刚才的风波,在远处观望的人并不止锦袍人和胖子这一批人,在街对面胭脂庄的二楼,一间小阁的窗户后面,正站着两个女人。
其中一个此刻轻轻地问:“是他吗?”
另一个女人点了点头。
“祭司大人说,他对我们将来会有很大帮助,我一点也看不出来。他不过是一个三等伯爵,勃英特比他爵位高、权势大的人太多了,何必找他?”
“你没有看出来吗?他现在已经是女王的探路棋子,他的重要性远比表面看到的还要大,通过他,我们的女王会看到很多原本看不清的状况。”
“原来如此。”
马车徐徐驶进了佩蒙公爵府的大门。
下了车,吉乐叫来一位下人,让他给那位少女安排一间厢房。不过,少女仍然战战兢兢的,吉乐就让龙兰陪着她,看她有什么需要。
他们走后,吉乐将敖铃儿叫过来,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敖铃儿眼睛一亮,似乎发现了世界上最好玩的事情一般,蹦蹦跳跳地走了。
吉乐则带着玉露走向自己的房间,他相信在那个房间里,眉茵一定在等他。
果然,一走进房间,就看到眉茵穿着一袭春衫,胴体若隐若现地躺在一张靠椅上看书。
见到吉乐,眉茵放下书,笑问:“这么快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