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贫嘴了,回家吧,我累了。”
“好,回家。”凌阡毓为她拿了外套,体贴地披上,“我去把车开来,你门口等我。”
柳思翊点头。
生活无忧,幸福平淡,和凌阡毓的圆满,让柳思翊越发会想起她曾经怨恨的妈妈。在同一座城市,自己过得富庶,那母女俩日子却过得清贫,还经常受到欺负。
她心里不安,也有些不舍。
原本她心里还有些挣扎,总会想起自己那些年受过的苦,想起小时候翘首以盼妈妈回来的场景。
可没等她决定要不要相认时,柳星月病倒了,柳思含没法兼顾水果生意,柳思翊就知道了这件事。
她带着花束走到病房门口,正犹豫要不要进去,碰到了买饭回来的柳思含。
“红姐?”她不确定地叫了一声,还揉了揉眼睛。
柳思翊瞥了眼她手中的盒饭,眉头蹙了蹙,“你妈妈生病就给她吃这个?”
“又不是什么大病,糖尿病而已,不能受累,吃饭也要注意,不过她血糖比较高,以后可能都要打胰岛素,现在就是挂水降血糖,对了红姐,你怎么在这?”
“我。。。来看看你妈妈。”
“啊?”柳思含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红姐竟然来看望自己母亲。
“我就不进去了,这个给你们。”柳思翊将花束递了过去,里面夹了个丰厚的红包。
“诶,但是。。。”柳思含话还没说完,柳思翊就转身走了。
随后她去医院给柳星月办了个病房,并且将她们所有的医药费缴了,同时还向附近饭店定了三天伙食,每天将由人专门送营养餐到医院。
从医院出来,柳思翊又去了另一家高级私立医院与凌阡毓汇合。凌阊啸的身体每况愈下,凌阡毓要带柳思翊一同过去探望。
也许是人老了,凌阊啸脾气敛了许多,人到暮年没有一个儿子在身边,想想也是悲哀。
凌阊啸的日子不多了,终究是血浓于水,就算早年有再多的怨恨,凌阡毓也不想太过冷漠。
病房外,凌国彰刚从拘留所出来,凌阡毓手下留情,没有着手对付他,只进去了几个月就出来了。
她对凌国彰说:“希望四叔是真心实意地悔过,去好好跟爷爷道个歉,三叔这辈子是出不来了,以后他还指着你送终。”
“我哪有脸见他。”凌国彰眼眶通红,凌阡毓以德报怨,让女儿重回公司,让儿子也安然过着日子,还保自己出来,他已经找不到怨恨的理由。
他作孽那么多,对亲兄弟和父亲下手,还有什么颜面活着。
“一切都过去了,希望我们一家人能够太平,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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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国彰抹了抹泪水,轻轻地打开病房门。
凌阡毓没有进去,只是透过玻璃窗看到凌阊啸老泪纵横,凌国彰跪在了窗前。
她轻叹一口气,挽着柳思翊走了。
“人这辈子有什么意思,权利、金钱、虚荣,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斗到最后什么都没剩下。”
“什么都不如爱和陪伴珍贵,这辈子我只守着你,你也只能守着我。”
凌阡毓笑笑,“我有你,就足够了。”
“我也一样。”
凌国彰和凌阊啸解开心结,让柳思翊想起了母亲和妹妹。
她忽然觉得,有亲人在世,是一种幸运。
这些年她很少提到柳星月,就连对凌阡毓都很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