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思翊本想逗她,没想到她会忽然撩人。她环视四周,看了凌商北一眼,淡定自若地说:“请我做保镖,可是很贵的。”
“大哥付钱我怕什么,反正你是大哥请来的贵宾。”凌阡毓松开手,笑意渐消,这戏总要演下去,无论心情怎样,理智都驱使她思考着下一步该怎么做,应该做到什么程度。
可柳思翊却觉得她反复无常,忽冷忽热,时而看不懂,时而又在装,这次出来实在太反常了。
多年来,凌阡毓为人处世都一样,面对所有的事情几乎只有一种状态,哪怕刚刚发生这么惊险的一幕,她也没被吓着,毫不慌乱。
凌阡毓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微微弯起眼角,似笑非笑,只是不知在她平静如水的眼眸和笑意背后,藏着怎样的心思。
柳思翊看不懂,别人更加看不懂,或许连凌阡毓自己都不是很懂。
这些起起伏伏的心情,让她感觉有些细微的东西正在变化,就像种子埋进土里,想要往外生长。
凌阡毓有些怕这种不可控地生长,会衍生出什么后果。
她只知道,现在应该稍微遏制,以后怎样,不得而知。
未知是可怕的,凌阡毓如今能够掌控一切皆因缜密的布局和知人善用,她不想探知心底深处的异常,也懒得去想。
或许,是姨妈前的综合症吧。。。
警察来了之后,需带云舒去警局录口供,于是一帮人只能兵分两路,随后联系。
凌商北走到凌阡毓身边,说:“我们先回酒店,这件事很快就会传到爷爷耳朵里,如果官媒传播,咱家的手都伸不了这么长。”
“所以呢?”
“先跟爷爷汇报,这件事明德一定会将矛头对向我们。”
凌阡毓轻嗤一声:“大哥,这不是矛头吧,这是我们本来就要承担的责任,房子是给人住的,桩基打不好还造房,到底谁活腻了呢?”
凌商北锁眉:“你怎么回事,我们是来解决问题的,不是给自己人上道德枷锁的,批判的话爷爷在家在公司也说尽了,现在我们应该一致对外,谨防明德狮子大开口。”
“一致对外?”凌阡毓挑眉,本还想杠几句,却见海芋一直向自己摇头,示意她不要再争执下去。
凌阡毓可是佛系二小姐,既然没想过涉猎家族生意就不能在这件事上过于出风头,除非拿到凌阊啸的“军令状”,这点她自己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
海芋不明白,为什么从不表达真实想法的二小姐,今天怎么能跟大少爷吵起来。。。
又是迷之行为大赏系列么。。。
只有柳思翊直接无视了他俩的争执,两人各执一词是因为为人处世风格和方法不同,可凌家老爷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恐怕他巴不得这二人能够各抒己见,最后才能看出究竟谁才能略胜一筹。
凌阡毓在这个节骨眼上,应该稍微敛着自己,毕竟还没到时候。。。
“大哥说的对,我们应该一条心。。。”凌阡毓秒变脸,语气软了下来:“先回酒店安顿下来,明德的谈判我们要商议一下对策。”
“二妹知道就好。”凌商北面无表情,语气还算平和,但海芋却感觉到了他气场的变化。
一路上,四人都静默无声,气氛凝重。海芋坐在司机旁边,随时查看路线是否准确,她暂时成了二小姐和大少爷的管家,要负责本次出差所有的衣食住行。
a市因为临海,环境优美,被奉为全国旅游圣地。这个季节属淡季,柳思翊特地挑人少的时候来,她不喜欢拥挤,更不喜欢吵闹。
许多时候,她喜欢安静地行走,可以去山水间,也能走荒漠。
车窗外,目光所及皆是碧海银沙,两旁葱郁的绿化带,在蓝天白云下,构成了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海在凌阡毓坐的那边,柳思翊穿越凌阡毓的身影才能看到这么美的风景,她托腮望着窗外,视线却定格在凌阡毓脸上,暗暗欣喜。
目光是她,余光是海景,柳思翊唇角微扬,时光静好不过如此。
如果这辆车停下,或者一直这样行驶下去,这一刻会不会成为永恒呢?
可时间总无情,抵达酒店后,四人就“分道扬镳”。柳思翊毕竟是以旅行为由出来的,她的时间随后便自由安排。
当天,机场那位名叫章天铭的农民工因为伤人未遂,暂时拘留,至于后续如何警方还需走访明德详细了解,至少泄露云舒行踪的人,也必须担负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