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邪没说话。
“嗯?”玉灵秀也不笑了。
“没事,你最近好像瘦了。”风清邪恢复了生动的表情,表现出一些担心。
玉灵秀替风清邪拂去头上的雪叫苦:“可不是嘛,最近家当空了啊没肉吃咯。”
风清邪眼中含意无奈道:“二师弟那么多黄金都给你挥霍完了?”
“你放心,用在正道上了啊,走走走,今天为师给你们做了饭,冬天的小青草最是人间好~~”玉灵秀挽过风清邪的胳膊向木屋内走去,两人的衣袍带过地上的雪,融化成无色的水滴落在屋门口。
净味堂内,小火炉冒着腾腾的热气。
筷子打着碗的声音稀数响起,顾庭在山下饿坏了此刻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塞饭,牧杏遥翻了个白眼,又转头笑的很灿烂给玉灵秀倒了杯酒:“师父请喝。”
玉灵秀颇感欣慰点了点头。
牧杏遥脑子里还在挂念着遇到徐常恒的事情,问道:“师父,无妄海是什么地方啊?”
风清邪眉头微动,顾庭小声嘀咕着:“不让我说,自己还不是说了。”
玉灵秀喝着酒没有停下来,半晌顿了顿呼出了一口气:“徒儿,酒有些烫了。”
“哎呀,我没想到您直接喝了。”牧杏遥连忙端过酒吹了吹,酒已经快没了。
顾庭这人本来就会见风使舵,人欠嘴巴更是刻薄,插嘴道:“哼我看你还是忘不了天虚府,压根就不想在我们天秀吧!”
牧杏遥拍桌怒斥:“我问的是无妄海,又关什么天虚府了?!”
顾庭瞅了瞅玉灵秀,见他依旧很平静,似乎静地有些过了头,也气道:“不是吗?那你在山下时可……”
“够了顾庭。”风清邪突然叫住了他,顾庭很是意外,虽然风清邪平时管着他,但从未如此严肃,像是真的生了他的气一般,“听师父说。”
三人随即视线齐刷刷看向玉灵秀,后者不动声色地喝完杯子里最后一口酒,微微一笑问道:“酒是烫的好喝,还是凉的好喝?”
牧杏遥不解:“师父这是何意?”,顾庭也坐直了,不敢说话。唯有风清邪轻声道:“凉酒味甘,却伤肝;热酒味烈,亦伤肺;只一温酒,养心。”
“可为师偏爱凉酒,即使付诸万般伤也只图那一口甜呢。”玉灵秀很是苦恼,敲了敲脑袋。
顾庭不说话了,玉灵秀以前并非是没有说过这些文字游戏,但是一说哑迷,就代表任务来了,或者,师父伤心了。
“那我也没有办法,师父您只能死心吧。”风清邪淡淡地道。
“?!”顾庭震惊,牧杏遥亦是不可置信恐道:“风清邪你在说什么话!”
玉灵秀站了起来,推开了扇窗望着墙外的梅花,这梅花在纷飞大雪中看不真切,他喃喃道:“旧人闻有一山,名曰西极,终年飘雪,寒冷至极,十日当空时亦不化半分。有仙言世有宝藏其中,曰冰心,可除大旱降高温,予黎民百姓万福。奈何后来九日落幕,万雪飘零,千里冰封,世又遇难,神女者白玉封其于隐处,久不见其踪。”
顾庭心里一边宽慰着师父没伤心,一边哀叹着果真是有任务来了,牧杏遥刚来不久,傻傻问道:“还有这种事?”
风清邪则直接问道:“师父要这冰心做什么?”
牧杏遥一头问号,师父什么时候说要这冰心了,顾庭则小声解释道:“师父认真起来咬文嚼字时,咱就要做大事了。”
牧杏遥转而看向玉灵秀,上人一笑:“我想尝尝这世上最冰最甜的酒是什么滋味。”
牧杏遥:?
这世人又捧又惧的法宝师父居然要拿来镇酒?!
“明白了。”风清邪点了点头默默吃完了碗里的饭,顾庭也不似从前顽皮,认真地吃完了碗里的饭,牧杏遥还是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只能默默跟着大家做把饭吃的干干净净,等她吃完后,风清邪和顾庭便起了身顺带拉起牧杏遥。
牧杏遥糊里糊涂地跟着她们二人,不是很理解:“这是在……”
顾庭叹道:“习惯了,我早知道有这么一天,这是天秀奇奇怪怪的规矩。只要有一个弟子入门,师父便会吩咐一件事情等着弟子们去做,结果或好或坏。我刚来不久也是跟着大师姐做了事,差点丢了小命。俗话说吃好上路才得归宿,所以饭要吃完也是规矩你来了有些时日了,我们是该出发了。”
牧杏遥对于此事完全不知情,反问道:“我竟然不知?你为什么不早说?”
“顺其自然就好,天机不可泄露。”顾庭神神秘秘一笑,风清邪走回屋子去拿剑,顾庭则拿了一个八卦转盘,像是指路的东西。
“三师妹,带点东西啊。”顾庭捣她,风清邪则揶揄道:“你多练些功,就不用带这些瓶瓶罐罐了。”
顾庭反驳:“那怎么行,器物非不若功也,三师妹你有什么储存东西的吗?”
牧杏遥一直藏了个戒指,那好像是储存东西的,只不过这是她父亲最后留给她的东西,非是她不舍得用,而是不会用,如今遇到事情了她最终将它拿出来小心翼翼道:“这个好像是。”
顾庭也看向戒指:“你这和普通的储物灵器不一样啊,不过我在书中见过类似的东西,是个法宝,找师父给你开开光去。”
两人拉拉扯扯又去找玉灵秀,风清邪则摇头拿过牧杏遥的剑跟了上去,若不是出任务,她还真没看见过牧杏遥这戒指。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