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坚从牙缝里说:“她把我们都骗了!你现在还记得在太子的宴席上,喊破了刺客的那个声音吗?”
沈卓皱眉使劲想:“我想不出来。”
沈坚叹:“那时你还太小。我们当初去买糕点,在店铺外遇见苏婉娘,我现在回忆起她那时求救的喊声,就是那个声音!”
沈卓惊讶:“什么?!那是几年前了?!”
沈坚低声说:“小妹那时才满七岁不久,你十二岁。”
这次沈卓摇头了:“那么这些年,一直是苏婉娘在帮她,她竟然不向我们坦白,却去依靠一个外人!真是太看不起咱们了!”
沈坚握拳:“这次,要好好和她谈谈!”
沈卓马上说:“对!”
沈汶从酣畅的睡眠中醒来,好好地伸了懒腰。苏婉娘马上帮她洗漱了,然后端上了温热的人参红枣汤,沈汶喝了,才上了一小碗粳米饭,小块的红烧鹿肉,腌的紫苏叶酱,外加两碟青菜。
沈汶拉苏婉娘一起吃,苏婉娘笑道:“我早吃过了,这都几点了?快晚餐了。”
沈汶饿坏了,把所有的东西全吃个一干二净,才满意地端了茶。
苏婉娘又跟她说了几句闲话,才低声说:“二公子和三公子在藏书阁等着呢,说你醒来就去告诉他们,他们要来和你谈谈。”
沈汶皱眉:“谈谈?谈什么?”
苏婉娘到了门前,将碗碟托盘交给了小丫鬟送走,才回来低声说:“我觉得他们怀疑你了。二公子话里话外的,像是知道你昨天夜里出去了。”
沈汶扁着嘴,想了会儿,招手对苏婉娘说:“你去跟他们说,我现在正静养,可不能见他们。”苏婉娘刚惊讶,沈汶更低声说:“你让他们把我以前给他们的荷包拆了,看看里面有什么。如果相信我,今夜二更末(晚11点),就在……城西有个破皂君庙,到那里等我吧,只能单独去,谁也不能带,当然谁也不能告诉。”
苏婉娘又问:“那你干嘛要约在那么偏僻的地方?为了说话方便?”
沈汶叹气:“那只是一个原因。主要是,他们一发现我瞒了他们,肯定会生气啦!跑到那里,气就消好多。若是还气闷,我就让他们接着追着我跑上几圈儿,他们累了,就不会对我发脾气了。”
苏婉娘失笑,不再说什么,收拾了一下,去藏书阁见沈坚和沈卓传话去了。
晚餐后,沈坚和沈卓各自回去休息。可天黑后,两个人在说好的时间和地点在府外的一个黑暗的角落聚在一起。
沈坚蹲了下来,沈卓问:“我们不赶快去那里吗?”
沈坚哼声道:“去那么远干嘛?她就想让我们多跑路。我们等着她,抓住她找个近一点的地方。”他们的轻功还远不至臻境,跑这么一趟,明天别起床了。
沈卓想着自己荷包里的纸条,低声说:“你的,是不是也是说大哥要娶柳氏一年就有儿子的事?“
沈坚点头:“正是,那天是花会,大哥后来才见了柳氏。”
沈卓悄声说:“她这是说她有未卜先知之能啊。”
沈坚紧皱了眉:“只一件婚事……”
沈卓啧了一声:“一叶知秋呀。你看看这些年……”
沈坚一拉他,用手一指,只见一个轻飘的黑影飞速从侯府墙上跃下,宛如一片烟尘,一点声音都没有,沈卓目瞪口呆,小声说:“她的轻功这么好了?!”
那个黑影听见了,向他们看来,然后一招手,跑远了。沈卓气馁了:“我们根本抓不到她呀!”
沈坚也叹气,站起来说:“那我们跟着她吧!”
两个人跟着那个身影奔去。他们主练的不是轻功,不久就大汗透湿。那个黑影跑跑停停,看他们越来越慢了,才在一处废弃的民居旁停了,等着他们到了跟前。
等沈坚和沈卓到了一身黑衣,蒙着半边脸的沈汶面前,都弯腰喘气,怎么也摆不出兄长的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