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茸茸恨不得立刻钻他衣服内,大蹭特蹭。
又担心自己过于放肆,随疑可能会下死手捏她,所以很克制地靠近,小心地扇动着小翅膀。
等落在他的衣领口,还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他醒了没。
见他还闭着眼,这才愉快地把小脑袋往里钻去,脑袋进去就看到他身上密密麻麻的伤,还流着血,甚至有些还能血肉外翻,看起来很狰狞。
她正在纠结这些血,会不会弄脏自己漂亮的羽毛,没想到她的翅膀就被两根手指捏住了!
宛茸茸一时间还有点进退两难,卡在他的衣领处,划拉着小爪子,想喊随疑救命。
但是刚冒出一句啾啾声,她就被直接拎出来,脑袋朝下,映入眼帘的就是随疑那双眼睛,和她相距很近,近到她能看到他右眼下睫下的两个红点。
之前她以为是血,现在这么近才看清楚,居然是两颗很小的痣,衬得他一双深邃的丹凤眼,多了些妖冶。
她正想着随疑以后不这么瘦了,会不会真是个大美人,鸟脖子就被他拿捏住了。
生命被人拿捏住,宛茸茸不敢乱动,眼巴巴地瞅着他。
然后就看到他神情都是一言难尽,似乎再看一个色·欲熏心的登徒子。
一心只想蹭妖力的宛茸茸:“……”什么表情?我可是一只十分纯洁的小鸟!
随疑看她炸毛的样子,嗤了声:“你在我身上乱蹭什么?”
他一直觉得这只小凤翎鸟,像是涉世未深,对很多事又害怕又莽撞。
宛茸茸这回就恨自己不会说话,都不好伪装自己在他上药,只能用小爪子指了指他还残留着灵草的掌心。
急忙啾了几声。
随疑也看到伤口处的灵草,明白过来了:“你想帮我上药?”
宛茸茸急忙点了点脑袋,希望他能信。
随疑看着掌心上的伤口因为灵草,在慢慢地痊愈,神情有些不解,心想若是凤翎鸟一族都同这只小鸟一般,别人对她这么凶狠,还傻乎乎地给人上药,就算不被人灭,也会被蠢死。
“小鸟,”随疑捏着她的脑袋,低声笑道,“永远别对一个恶徒好,小心死在他手里,尤其是我这种疯子,碰了就会死的。”
他说完又轻讽地笑了声,宛茸茸被他捏着的脑袋不由地一阵寒意。
她当然知道要远离坏人,但是这不是没办法离开,还要蹭点东西嘛。
要不然她才懒得管他呢。
她急忙装成懂了的样子,点了点头,随疑这才松手。
脖子和脑袋一获得解放,宛茸茸急忙扇动着翅膀,飞到距离他几米外的高树上,缩成一团,有点犯难,刚才被抓到了,下回肯定蹭不到了。
她越想越蔫,耷拢着脑袋攀在树枝上,看随疑将她贴在他伤口处的灵草,全部洗下,哼了声,心想,小疯蛇疼死你。
随疑倒也不痛,毕竟经历过剥骨毁筋的人,对寻常的痛感几乎感知不到了。
他将身上的血迹都洗干净,披上衣服便起来,一头银白的长发在阳光下闪着漂亮的光泽,本来死白的肤色碰到阳光,也像是莹润了些。
他缓步走到宛茸茸呆的树下,仰头看着蔫搭搭的小肥啾。
宛茸茸暂时不想搭理他,转过身子,留给他一个鸟屁股。
她本就是圆滚滚的,从后面看,更想一个气鼓鼓的白绒球。
随疑手戳了下她的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