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椅突然停止,陆腾睁开眼,皱纹纵横的眼角,冷扫了她一眼,“你是半点忙也帮不上。”
陆娴敏不知岳训来此一招的目的所在,是要对他们父女俩不利?但却迟迟没动手,心里慌乱惊恐,她只得问父亲,以求心安。
“爸,他为何要这么做?”
陆腾看着空荡荡的屋顶,房梁交错,漆黑不明,“左右不过是有人想要拉拢燕冀,寻求同盟,而这个人,会对河西不利……”
陆娴敏猜测道:“陈光生?”
“不会,夺燕冀三地,我们也有份儿参与。”
“闵德?”
陆腾摇摇头,“现在不能确定。”
“那我们该怎么办?”
“不管是谁,有何目的,我被囚禁在此,都已过了和他们合作的最佳时机,岳训敢不动声色的扣押我,而不是坐下详谈,说明河西已做好了应对的准备。上次中州之战,岳家军壮大了不少,大树底下好乘凉,如今之计,便只能牢牢傍住河西,免得以后腹背受敌……”
躺椅又接着摇动,陆腾闭上眼睛,似要小睡片刻,语气苍老飘渺,“鸿案相庄,夫妻间有何不可说,你去探清楚。”
陆娴敏为难的喊了一声,“爸……”
“你的底气是陆家,若是我出了事,你还能体面的在这儿当少夫人?”
‘吱嘎’‘吱嘎’的声音,刺得全部神经颤栗起来,她艰难地扔出一字,“是……”
………………
寂静平和的空气,掺杂着缕缕茶香,两人闲坐亭中,相对品茶。
关正山提起茶壶,往杯中倒入茶水,“大帅,陆腾这段时间待的倒是挺老实。”
“若论看眼色,咱们这些,无人比得过他。”
关正山端起茶杯,一口饮尽,“我怕他是在蛰伏,等回去后,立马反水,毕竟有过先例,他从前可就背着咱们,暗地投靠过国府。”
岳训抿了口茶,平静道:“所以你要跟他把线绑死了,这门亲,不能白结……”
“大帅……”
关正山心生暖意,大帅对他的信任之深,可用性命相托来较。
岳训提壶,往关正山身前已空的杯中添茶,“我信得过你,咱们这群弟兄,大是大非,大节大义上没问题,只是在这女色上……”
他欲言又止,抬眼看了看关正山。
关正山顿时明了,臊着老脸,憨笑一声。
岳训不以为然的说道:“臊什么,咱们都一样,抵不住美色……”
忽而话头一转,“但女宠为患,过在男子。得妻贤惠,她便能旺夫旺子,若为是非不分之人,而夫又听之任之,就易毁了后代,败了家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