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错在先的是我,丽亚……不能怪她,我已经毁了她的一生,又何忍再逼迫她?”
“那我……”莫纳无奈地指着自己的鼻子,感觉生命中的自由与梦想正在弃他远去。
“没错!”莫卡多国王终于如愿看到这臭小子颓丧的脸了。“第六代的‘苏格里’国王,现在该是你扛起责任的时候了,我有一个任务要交给你。”
“可不可以不要?我情愿去做乞丐!”
“当然不行,你给我认真听着,这次的任务若失败,因为我立你为储而造成国内长期的分裂必爆发成内战,届时血流成河、尸积成塔,全是你,莫纳一个人的罪过。”
“怎么这样?”莫纳禁住喃喃抗议。“到底是什么任务?既然如此重要。我看还是由伯伯你亲自出马比较妥当,我立刻去帮你准备。”他脚底抹油,准备溜了。
“站住。”莫卡多国王一手揪住他的衣领。“事关‘玄武之钥’,丝毫马虎不得。”
“又是那个传说?”莫纳无力地瘫在椅子上。“伯伯,你干脆派我去找海市蜃楼算了,也许找到的可能性还会多上万分之一。”
莫卡多国王不理他,自顾续道:“不日内台湾将举办一场‘世纪博览会’,我得到消息,这次的展览品中有一幅‘四圣兽秘图’关系着‘黑暗帝国’门户钥匙的下落,你去把那张图带回来。”
“就我一个人?”
“莫里尼和汤杰会跟你一起去。”
“表哥也去?”莫纳俊秀的脸庞一垮。“伯伯,你是怕我死得不够快吗?”
“这是丽亚的要求,她一直希望我给莫里尼和你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这次的夺图任务等于是一个考验,起码在外人眼里看起来是这样子的,谁赢了,谁就是下一任的‘苏格里’国王。”
“伯伯,你不怕对不起你死去的弟弟?老爹将我托孤给你,而你却安排这种死亡游戏让我玩,你当心今晚睡觉的时候,老爹去扯你后腿。”
“所以我又派‘国内第一勇士’汤杰去保护你了啊!”莫卡多国王的话里还增添了几分抖音。
“但……唉!算了,我去就是。”莫纳悠悠长叹口气,万分无奈地躬身告退。汤杰是很勇敢,又忠心,只可惜人太直了,标准的有勇无谋,憨虎一只。冲动的笨老虎对上冷酷嗜血的狠表哥,呵!这分明是一个不可能的任务嘛!看来他得学着把内裤穿在外面,变成超人,才有成功的希望。
“还有,没事别迳往军部跑,打扰人家训练。”莫卡多国王突然想起众多的抗议函,提醒道。
“谁打扰了?我只是去学习——”声音渐行渐远,莫纳的身影已经离开了御书房。
当闹钟准时在七点整响起,季水柳拉高盖在身上的薄被蒙住头脸,照惯例,她会赖床十分钟,然后……
“啊……”一声尖锐的惊叫比闹钟更精准地震醒整栋公寓的上班族。“完了,完了……快迟到了……”
季水柳,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平凡上班族。高中毕业后就开始进入职场,没有梦想,也无所谓兴趣,她工作的唯一理由是——赚钱。
在“萨多摩饭店”任职客房服务生,上班的每一天都在祈祷放假日,并不是对工作不满,只是一成不变的日子太无聊了,在缺乏刺激的情况下,连带整个人都变得懒散起来。
“好希望过点不一样的日子。”打个呵欠,翻出温暖的被窝,这是她每天必做的祷告。但想归想,倒从没真的去做过什么太大的改变。她的个性就是这样,爱作白日梦,乐观、温柔、善良、一点点软弱,但倒是挺有责任感的。
懒洋洋地走进浴室,换上饭店制服,打开冰箱将昨天晚餐剩下来的饭菜放进微波炉里加热,人站在穿衣镜前,稍微化上一点妆,上班女郎嘛!没化妆是见不了人的。
当!微波炉通知食物热好的铃声一响,她匆匆丢下手里的口红,跑过去取出餐盘,热到有些发黑的什锦真叫人提不起胃口。
“这年头真是人不如狗。”水柳边做鬼脸,一边还是认命地吞进那一大盘恶心的东西。剩一半没吃完的,装进餐盒带去饭店,这就是她今天的中餐了。
吃完饭,补上口红,最后拉平身上的制服,一切OK,准备上班了。
老旧的公寓没有电梯,她踩着三寸高跟鞋匆忙跑下楼梯。“啊!”差点在二楼楼梯口撞着邻居的小女孩。
“呜呜呜……”女孩梳着两条长发辫,大概七、八岁,蹲在阴暗的转角处嘤嘤哭泣着。
水柳看过她,是这栋公寓住户的孩子,但不认识。正想绕过她前行,但女孩还在哭,那断断续续的抽泣声不停地钻入耳膜,哭得人心里怪难受的……
她蜇回去小女孩身边,蹲下身去轻声问道:“小妹妹,你为什么在这里哭?你爸爸、妈妈呢?”
女孩怯怯地抬头望了水柳一眼,没敢答话,老师教的,不要随便和陌生人说话,社会上的坏人太多了,得当心被拐去卖。
“小妹妹,姐姐不是坏人,我住在四楼,如果你真的有什么困难,告诉姐姐,也许我可以帮助你,但你老是哭,我就没办法了,姐姐还得去上班,不能一直陪着你。”她作势离去,女孩随即拉住了她的衣袖,脏兮兮的小手立刻在天蓝色的制服上印下几个黑黑的指印。
“啊!”水柳和女孩同时错愕地抬头,她挫败的眼神对上一张惊惧的小脸,同情心又抬头了。“唉!算了,别在意。”她拍拍女孩的头,反正她也不是什么高级事务员,一个小小的服务生而已,制服脏掉一点点,饭店不会开除人的,没必要太大惊小怪。
“对不起,姐姐。”女孩小小声地开口,羞怯不安的神情教人看了心疼。
“没关系啦!”水柳又蹲回了女孩身旁,让她看见自己释怀的笑容,女孩终于也宽了心,回她一抹不好意思的浅笑。“可以告诉姐姐,你为什么哭吗?”她拉起女孩的手,坐到阶梯上去。
“我……我打翻了要送去给弟弟的饭盒。”女孩忧虑地咬着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