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一时半会儿却想不到合适的理由来拒绝卫漓。
毕竟,卫泱才说了他们这些做叔父的应该多陪伴疼爱卫霄这个侄子。
而就在卫澜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应对的时候,卫泱发了话,“这昭阳殿总要留个人坐镇,澜皇兄走不开,自然不能随咱们一道去颐安宫。”
卫漓想想也是,便没再多话。
至于卫澜,并未因卫泱替他解了围而觉得轻松欢喜。
可知他多希望能听到卫泱说,叫他也一起来。
泱皇妹果然很厌恶他,瞧一眼都嫌多。
卫澜心中凄凄,想着卫霄虽然无父无母,却有卫泱这个姑母来疼。
而比起卫霄,他才是真正的孤家寡人。
“皇妹皇弟说着话,皇兄去外间巡视一圈。”卫澜说完,转身就往外走。
“等一等。”卫泱忽然唤住卫澜。
卫澜驻足转身,“皇妹有什么吩咐?”
卫泱来到卫澜身前,从怀中掏出一条手帕。
她擎起手帕,轻轻的替卫澜擦去额头上的汗珠,“入夜风凉,皇兄顶着一头的汗去吹风,仔细着了风寒。”
卫澜望着眼前一边为他擦汗,一边温声细语与他说话的卫泱,险些没忍住哭出来。
能得到卫泱这般温柔的对待,能得到卫泱的宽恕与谅解,即便叫他此刻就死去,他也无憾了。
卫澜极力的忍耐着,才没失态的哭出来。
但他的鼻子还是很酸,眼眶还是很红。
他眼下没有办法说话,因为他知道他一说话,泪水就会不受控制的奔涌而出。
他只是轻轻的“嗳”了一声,便匆忙转身向殿外走去。
“皇姐,我瞧澜皇兄似乎很消沉。”卫漓望着卫澜走远的方向说。
卫泱叹了口气,略带失望的应道:“澜皇兄一去同州就是四年,我原以为同州的风霜会给予澜皇兄很好的磨砺,不想……”
“澜皇兄本就是性情温软之人,本性如此,可不是经受几年的风霜就能脱胎换骨的。”
“漓皇弟说的甚是,本就不是一块铁,就算历经千锤万打,也不会变成一块好钢。”
“皇姐这样说,就说明您之前对澜皇兄还是有所期待的。”
卫泱不否认卫漓的说法,她之前,不,现在仍然觉得卫澜是个很有潜力的可造之材,但遗憾的是,卫澜此人实在太过懦弱胆小。
“澜皇兄平日里虽不显山露水,但我知道他是个很有头脑的人。但因为性格的原因,很多事他不敢想,更别说去做了。明明有才能,却不能很好的发挥自己的才能,这实在是很可惜。这分明是要把那些有勇无谋的人生生给气死。”
“皇姐,您说咱们有没有可能帮澜皇兄把胆子练大些?”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要让一个生性胆小怕事的人,忽然变成无所畏惧的勇士,哪有这么容易。”卫泱望着卫漓,温声说到,“我并不指望能靠澜皇兄成什么事,但我对漓皇弟你却是寄予厚望。我知道漓皇弟不是庸懦之辈,你有勇亦有谋。”
能得到卫泱如此盛赞,卫漓心中自然欢喜,他恭敬且郑重的冲卫泱施了一礼,“皇姐放心,弟弟一定不会让皇姐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