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泱眸色微沉,“还没消息。”
连续找了快一天,人还是没有消息,卫澜心下觉得,徐紫川怕是凶多吉少。
但他却不敢与卫泱这么说,只能安抚卫泱,说徐郎中一定会安然无恙的回来。
卫泱轻声应了句“但愿”,便又跪在身前的蒲团上,恭恭敬敬的冲卫渲的灵柩叩了个头。
卫澜赶忙凑上前,“泱皇妹累了,我扶皇妹起来。”
卫泱不动,没有要起来的意思,“皇兄去忙,不必理我。”
卫澜没听卫泱的话,而是在卫泱身边的另一个蒲团上跪下了,“我陪着皇妹一起跪。”
“澜皇兄不必如此。”
“我想陪泱皇妹一起跪着。”
卫泱无言,两人之间又陷入了一段冗长的沉默。
半晌,卫泱率先开口与卫澜说:“渲皇兄驾崩的事,很快就会传到济州。漓皇弟必定会第一时间动身回京都来奔丧。”
“我知道泱皇妹是担心漓皇弟的安危,怕太后打我的主意不成,会拿漓皇弟做替代。不过昨日我去见太后,从太后的言谈中我可以肯定,太后并没有要推举漓皇弟成为新君的意思。我想,太后大概会拿漓皇弟的出身加以诟病,让漓皇弟与我一样,彻底失去问鼎皇帝宝座的资格。漓皇弟回来以后,应该不会有性命之虞,但一定会受些委屈。”
听了卫澜的话,卫泱不禁一声长叹,“漓皇弟不会有性命之忧,却怕刘太嫔的娘家要因此遭殃了。”
卫澜也是一声叹,“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卫泱垂下头,面上是一片风平浪静,可她心里却早就翻江倒海。
她极力的想要保全身边要紧的人,想让她在意的人都过的平安喜乐。
然而有些事,想来容易,做起来却太难了。
卫漓是她的幼弟,她想保全卫漓,也想帮卫漓保全卫漓想要保全的人。
但残酷的是,她的能力太有限,根本就没办法做到这些。
她只能任由卫漓眼睁睁的看着他的母妃,还有他外祖一族的亲人被推倒风口浪尖上,任人羞辱。
卫泱不甘又愤怒,却也只能选择暂时忍耐。
这厢,卫泱勉强整理好心情,正预备与卫澜说,待卫漓回来以后,要卫澜多多照应卫漓。
谁知话还没出口,就听殿外传来一阵嘈杂声。
敢在昭阳殿,在刚驾崩的先帝灵前放肆,是不要命了吧。
卫澜连忙起身,“泱皇妹,我出去看看。”话毕,卫澜就转身快步向殿外走去。
片刻,卫澜领进来一个人,那个人不是旁人,正是昨日自作主张私拿卫泱的令牌,出宫去寻徐紫川的赵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