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泱,如你所言,咱们已经把一切都给卫氏宗室那些人安排好了,肉就在嘴边,就看他们能不能咬的住,咬的紧。”宁棠说,有些期待,也有些紧张。
“倘若宗室中真有明白人,就该一口咬住禁军的错处不放。质问那些禁军首领,怎么能将刺客放进宫中。然后再以无论玩忽职守,还是当差不利的什么罪名都好,将现任的禁军首领全部撤职。之后再在樊太后来不及择出她心腹之人补位之时,举荐亲卫派的人来顶替,统帅禁军。要知道,太后一旦失去了对禁军的控制权,势力就会消减不少。”
听了卫泱的话,宁棠眼前一亮,“倘若真能将对禁军的控制权从太后手中夺过来,那便是再好不过了。”
“这还不够,我还要让太后因为这次的事好好尝尝什么叫焦头烂额。”卫泱望着宁棠,一脸自信的说,“宁棠,除了身在京都的卫氏宗亲要闹,被分封在外的我那些叔叔伯伯,太叔太伯们也要跟着一起闹。我要他们在第一时间上折子表示对我遇刺一事的关切,并请求太后无论如何都要彻查清楚此案。尽管我那些被分封在外的叔伯们手上并没有兵权,但到底都是割据一方的豪强,一旦他们联起手来,实力也是不容小觑的。我想,为了应付这些人,太后也要有很长一段时间,无暇再打福熙宫的主意了。若是一切顺利,太后兴许就再也不敢打福熙宫的主意。因为她所顾忌所提防的人,都一定会睁大眼睛时时关注着福熙宫,等着抓她樊太后的错漏呢。”
“小泱,若一切都能如你所推测的一样,那就太好了。”
“宁棠,我想这过程并不会太顺利,如你之前说的,某些时候的确需要咱们在背后推波助澜一把。”
宁棠点头,“小泱,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你问。”
“这回的事既要闹大,就不可能不了了之。最终,你想要这件事如何收场?你要向众人揭发太后就是这次刺杀案的始作俑者,并且告诉众人太后的目标是慎王的女人和孩子?”
“这件事最终会如何收场,那便要看太后的态度了。倘若她诅咒发誓,承诺再也不会对贺兰姑娘和孩子下手,我会站出来替她平息这件事。可要是太后执迷不悟,一定要杀贺兰姑娘母子,我并不介意彻底与太后撕破脸。不过,这脸能不撕还是暂时不要撕的好,毕竟眼下我还没有足够的实力与太后抗衡,我需要时间,我需要时间慢慢去积蓄我的实力。”
“小泱,你的心思我都了解了,可是……”宁棠望着卫泱受伤的肩膀,“可是你也不必真的自伤一刀,还下手这样很。”
“宁棠,要与太后斗,不动真格的怎么成。倘若叫太后知道我是假受伤,或者并未受很重的伤,精明如太后,必定会识破这是一个局。那么,咱们所要付出的代价,可就不只是我这一边肩膀了。”
“我说不过你,但看你伤成这样,我…我心疼。”
“皮肉伤而已,没伤着骨头,很快就能好。”
“是没伤着骨头,却伤了筋,万一筋没长好,往后落下病根可怎么办。”
“你听那些太医胡说,我哪有伤着筋。”卫泱否认说。
“小泱,你别想瞒我,我在北关待了五年,只要是刀剑所致的锐器伤,我一眼就能看出伤情。你说你一个小丫头,哪来那么大勇气,对自己下这么狠的手。”
“因为恨啊。”卫泱答,“只要能扳倒太后,莫说一只胳膊,就算废了我两只胳膊两只腿,我也愿意。”
“不许胡说八道。”
见宁棠气急,卫泱便歪着脑袋笑问了宁棠一句,“如果,我说如果我真的就此残废了,你难道会为此嫌弃我?”
“说什么傻话,我嫌弃谁也永远都不会嫌弃你。”
“既如此,你就不要总是揪着我的肩伤不放了。”
“下不为例。”
卫泱点头,“我也怕疼啊。”
“小泱,你的伤处很疼吗?”宁棠满眼关切的问。
“只有一点点疼,我还能忍。”卫泱答。
“我真恨不能替你疼。”
“有你这句话,我就觉着身上松快了好些呢。”
“还有心思哄人,看来是疼的不算厉害。”
“那你还生不生我的气了?”
“小泱,我从来都没有生过你的气,我就是心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