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们现在落脚的镇子自然也在搜捕范围。
不过他要的就是杀手们一波接一波,前仆后继,最好是倾巢而出。
这样便能一网打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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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日天未亮,他们三人便出了城,临行前晚裴屿舟独自去寻福婶,叮嘱她若是有人来盘问,不必隐瞒,实话实说。
这是他们的仇怨,没必要将无关的人牵扯进来。
接下来的日子裴屿舟与阿七轮流赶路,披星戴月,将原本需要五天的路程缩小到三天,在城门即将关闭时抵达了启平县。
第二天一早,回春堂刚开门,裴屿舟便带着若梨进去看诊。
这里的钱大夫医术高超,享誉一方,是他们此行要探访的名医之一。
一番细致的检查之后,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朝裴屿舟摇头,神情与先前的大夫们并无二致。
尽管经历过很多次,可少年的心还是会猛地下沉,像被嶙峋的巨石狠狠碾压着,压抑又闷疼,很不好受。
但他不曾多说,付过诊金后又道了句谢。
自始至终若梨都没有开过口,她攥着他的衣袖,乖巧又安静地跟着他离开医馆。
帷帽垂下的轻纱拂动,少女姣好的面庞时隐时现,那一丝失落之色终究还是撞进裴屿舟眼底。
他收回视线,另一只手收紧,片刻后又徐徐舒展,掌心通红。
“想吃什么?”
这条街上有不少商贩,吃的用的应有尽有,裴屿舟放慢脚步询问若梨,语气有着些许并不自然的爽朗。
闻言少女却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虽已有过太多希望落空的时刻,可只要还不曾真正地放弃,这份失落和悲伤便无法摆脱。
“这个桂花糕不错,买点带在路上吃。”
裴屿舟的声音很低,像是自言自语,他带着若梨来到摊前,掏出几枚铜板,买了两包。
就在他准备带着若梨进成衣铺买几身衣裳时,少女拽了拽他的袖子,拨开轻纱,朝他微微摇头。
既然此处的名医已经看过,便该快些走了。
虽不曾开口,但她的意思已然写在脸上,裴屿舟能看明白。
他若无其事地笑了笑,抬起手想捏一捏她白嫩绵软的小脸,却又顿在了轻纱边缘。
微风拂过,染了她香意的薄纱柔柔地拂过少年的指尖,擦出丝许让人心悸的酥麻感。
深吸口气,裴屿舟猛地放下手,低低地道:“我知道了。”
他从不做无准备的事,但也不想特意停下去对付些无关紧要的人,耽搁若梨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