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早闻沈家家风严谨,对家中子女教导更是认真严苛。”他绕着她走了两圈,摇摇头,“我是怎么也想不出来,名满京城的沈大小姐,怎么看上谢槿那厮的?”
一个生来在云端,一个生来在污泥中。性情,背景,没一处相似,如何走到一起?
沈娆不打算理他,自顾自地往前走。
邢北还在后面说:“谢槿用了什么阴险手段逼你?还是沈少卿目的不纯,与他有交易?”
“你想说什么?”沈娆停下脚步,歪头去瞧他,神情淡然。
“我想说——”邢北大大咧咧往前走几步,咧嘴一笑,“若是沈大人不嫌弃,卑职可否做您的相好?”
沈娆脸色顿时变得有些精彩,打量他几眼,似乎是一言难尽,“哦?”
“若大人无法舍不得谢槿也没关系,卑职可以偷偷做您的相好,不让他知道。”邢北靠近她,嗅着她身上若有若无的馨香,一时间心神驰往,心里越发悸动。
沈娆趁他失神,拔出他的佩刀,落在他颈侧,微眯起眼,脸上多了些许笑容,“这等齐人之福听起来不错,可兹事体大,不然你还是下去问问我的长辈,他们若是允许,本官可以考虑。”
知道她会拒绝,没想到如此干脆,邢北略显失落,手指夹住刀身,慢慢移开,嬉皮笑脸地说:“玩笑罢了,沈大人怎么还真动气?”
“邢统领模样长的颇为俊俏。”沈娆将长剑推回剑鞘中,似笑非笑地说:“不如回头我向长公主举荐您,让你做她的相好。”
邢北知道她不想吃亏,无奈摇头,“我怕了还不成?求大人饶过我。”
“回去休息,明天咱们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好嘞。”
翌日皇帝正式的旨意下达到时,惊呆了朝野上下。此事就连作为东厂督主的掌印太监赵西都不知道,他一向谨慎沉稳,此时也不禁瞪大了眼睛。
他看向宣旨意的梁九,伸在袖子中的手倏然握紧,怀疑的眼神看向他。
梁九表示自己很无辜,不着痕迹摇摇头,示意自己也不知道。
瑞王连忙站出来,朗声道:“东厂对历代皇帝忠心耿耿,若此番为了一具来历不明尸体,就清查东厂,恐伤人心啊。”
原本他是站在亲王列队最前之人,如今太子回朝,他也得往后站。
太子宋裕穿着朱红色蟒袍,一顶金冠将乌发高高束起,少年意气风发之态尽显。他瞥了身后人一眼,讥讽:“皇兄耳朵不好?”
“什么?”瑞王一时没反应过来。
宋裕说:“父皇那是宣旨,有询问我等意见?要不然笔给你,你去写?”
“儿臣绝无此意啊!”瑞王吓得不轻急忙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