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她被人生生压回了自己的寝宫,可还没等其喘上一口气时,负责送她回来,也是德妃身边的心腹宫女的佩湖就一声令下,很快地,柔嘉身边最亲近的两个个宫女和太监就被捆了起来。
“主子年轻,难免有行差就错的时候,你们几个不但不劝阻着,反而还帮着隐瞒掩盖,简直是其心可诛,来人啊,奉德妃娘娘旨意,拖出去,打到死。”
打到死这三个字一出。
被捆住的几个人瞬间就疯魔了,她们大哭大叫的求绕着,拼命的叫喊道:“殿下救我,殿下救我们啊,是你让奴才这么做的啊!你不能不管奴才啊!”
“嘴堵上。”佩湖淡淡地说道:“别吵着殿下。”
于是很快地,挣扎的几个人就被人像是拖死狗那样的给拖了下去,再一会儿,外面就清晰的传来板子打在人身上时的闷响声,砰砰砰砰——每一下,都是那么的沉重,每一下都像是打在了柔嘉的心坎里。
似乎很长又似乎极短的时间后,有人进来禀告道:“姑姑,宫女香儿,橙儿,太监来喜,已悉数毙命。”
柔嘉听见这话双腿一软,已是重重地跌倒在地。
“公主殿下,恕老奴多言。”佩湖淡淡地说道:“您是天之骄女,身份尊贵,就算是犯了什么错误。顶多就是像现在这样被申斥几句,再关关禁闭罢了。可是伺候的奴才们就不像您这样好命了。香儿和橙儿是打小就伺候您的,很温柔懂事的两个丫头,如今花一样的年华,却被生生断送了性命,实在是太令人惋惜了。所以请您以后行事时,务必要考虑仔细,否则今日的事情就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奴才们伺候您是忠心耿耿,您这个做主子的也该多疼疼她们,是不是?”
说罢,佩湖转身而走,徒留下跌在那里的柔嘉,兀自惊恐失神。
就在永和宫这边闹的厉害时,承乾宫里的昭烈却在听着锦婳的回禀。
“德娘娘除了让奴婢转达她的谢意外,还送了很多礼物给您。”
“这是想要堵我的嘴呢。”昭烈无所谓的一笑。
不过这件事情,就算是看在四哥的份上,她也不会到处声张的。
“你说那个柔嘉究竟是怎么想的呢?”昭烈觉得挺不可思议的,她居然看上了一个鳏夫,而且那个鳏夫还明显的没看上她。
作为同是公主的昭烈都觉得十分丢脸,
“张大人一表人才,又是宰相之后,七公主年少心性,许是一时相差了。”锦婳回答道。
“本宫以前真是小瞧她了,没想到她还是情种,啧啧啧……”也不知是感叹还是嘲讽,反正昭烈看起来挺唏嘘的。
德妃娘娘的“扫尾”工作显示做的十分到位,反正在以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七公主柔嘉都没有出现在后宫众人的视线中,就连之后的太后寿宴也都瞧不见她的身影。当然,对外的统一说辞是:病了,挺重的,得好好养着最好连屋都别出的那一种。
康熙三十九的年尾,也是春节的头一天,康熙来到了承乾宫。
他到时候,昭烈正带着一帮小宫女在院子里面堆雪人。
她玩的特别开心,清脆的笑声漾满了整个空间,让人听了也觉得心中快活。
康熙帝站在那里,看着这样幼稚的女儿,脸上不知不觉的就带出了笑容。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直到一帮人跪在院子里,昭烈才反应过是谁来了。
踩着厚实的积雪跌跌撞撞低跑过去,站在康熙面前,昭烈甜甜地叫了声:“皇阿玛!”
康熙伸出手,摸了下女儿的脸蛋:“太凉了,尽贪玩。”
于是,强行结束游戏,拉进内殿去了。
脱了身上的大氅又去里间换了身衣裳,照例这才出来见康熙。
“皇阿玛今日怎么过来了,这天寒地冻的,您若是想女儿了,叫梁公公传个话,女儿自去看您就是。”
“闲来无事,出来走走也好。”康熙脱了靴,两腿一盘的坐在了暖榻上,内殿里早就被烧的热乎乎的,人在里面呆着,身体很快就会暖和起来。
粉黛上了茶盏过来,康熙微微地抿了一口。
是普洱茶。
“这是最近看的书?”康熙一边饮茶,一边随意的翻了下榻桌上置放着的几本书。
“是一些民间话本,不过写的倒是蛮有意思的。”
康熙闻言笑睨了她一眼:“你四哥给你夹带进来的?”
昭烈立刻撒娇地表示,自己是求了胤禛好久好久,他才答应的,您可千万别为了这种小事去说他,否则的话他下次就再也不帮我了。
“老四那样冷的人,却唯独拿你没有任何办法!”康熙感慨地说道。
“也不是这样的。”昭烈想了想,随后认真地说道:“四哥虽然常爱黑脸,但内心里还是很关心兄弟姐妹的,前段时间小十三病了,四哥鞍前马后的亲自照顾了好些日子,等小十三康复了他自己却都瘦了一大圈,还有温宪姐姐……”昭烈往前凑了凑自己的小脑袋,用着神神秘秘地语气道:“舜安颜那个王八蛋在外面养了个小的,听说还是个什么唱昆曲的,为了这个小的他连连冷落温宪姐姐,后来也是四哥亲自出马,给姐姐撑的腰,狠狠的教育了舜安颜一顿,他这才收敛起来。”
居然有这样的事情!!
康熙的眉头倏然皱起,对舜安颜,对佟家都狠狠记了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