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熏香燃尽,画面渐渐退去,南宫衍却依然沉浸在刚才的画面里,怎么都回不过神来。
&esp;&esp;“皇上,皇上?”
&esp;&esp;“苏越泽”轻轻的唤了好几声,南宫衍才从美梦中惊醒过来,嘴角的笑容怎么都止不住,尽管他已经极力的板起脸了,却依然没有用。
&esp;&esp;“苏大人,朕看到的那些会是真的吗?”南宫衍认真又严厉的瞪着“苏越泽”,心里隐藏着强烈的期待,可是却又担心,毕竟现在南宫墨虎视眈眈的盯着北国呢。
&esp;&esp;“皇上,苏家以前的预测可有不灵验过?”
&esp;&esp;“苏越泽”淡笑着,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
&esp;&esp;南宫衍想想,心底的疑虑也就打消了,是啊,苏家以前也预测过很多次大事,每一次都很精准,没有道理这一次会失策。
&esp;&esp;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南宫衍慢悠悠朝着神庙外面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回过头来意味深长的看了“苏越泽”一眼,心里隐隐有些惋惜,真是可惜啊,可谁让他们是南宫墨的仇人,这次的扶乩或许会是最后一次了。
&esp;&esp;“南宫墨将苏贵妃软禁起来,将你关押在府里,怎么忽然又想通了放你出来呢?”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怪异在什么地方。
&esp;&esp;“苏越泽”却没觉得任何不妥,得意的笑了起来,“因为钟晴的身上被我下了血咒,只有我知道血咒究竟如何解开,不然,他们一辈子不能有孩子。血咒,就是在女人的身上下咒语,让女人在怀孕产子的时候,血崩而亡,绝无幸免的可能。南宫墨那么爱钟晴,又怎么舍得让她去死,除了妥协,他们又能怎么样呢?”
&esp;&esp;南宫衍看到“苏越泽”通红的眼睛,里面写满了狂热和疯狂,忍不住摇了摇头,这个人还是像以前那样可怕。
&esp;&esp;“是吗?那希望你能一直压制得住他们,别到时候赔上了整个苏家的性命那就麻烦了。”南宫衍也不再多说,转身离开了。
&esp;&esp;不管苏家如何,最后都和他无关了,他们活着,就继续为北国预测过去未来,如果被南宫墨灭了,他也只觉得可惜。
&esp;&esp;而他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做,那就是重新治理北国,让人民安居乐业,生活富足,让北国再次强盛起来,不会再受到别人的欺负。
&esp;&esp;南宫衍信心满满的招来了满朝文武上朝,直接任命了有治国才华的大臣担当起让整个北国迅速恢复过来的重任,希望他们能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将北国掰到正轨上来。
&esp;&esp;南宫墨知道南宫衍的决定时,忍不住勾起唇角嘲讽的笑了起来,哪有那么容易,现在整个北国都被他控制着,他想要北国变成什么样,北国就变成什么样,南宫衍这一次的希望注定落空了。
&esp;&esp;果然,在大半个月之后,这些有着惊世才华的能臣的所作所为,让南宫衍再次气得头顶开始冒烟了。
&esp;&esp;他让人到西凉去买粮食的种子,谁知道买回来的种子竟然没有一粒能发芽,他怀疑之下,让人拨开了谷物的壳子,发现里面竟然是熟的。
&esp;&esp;他让人想办法从富商和朝臣的银库里抠点银子,银子是弄到了,谁知道运送回京城的半路中竟然被劫匪挟持了,他很怀疑是南宫墨动的手脚,可是却找不到半点证据来,就算怀疑他也只能咽下这口气。
&esp;&esp;他让人偷偷从云国走私新式武器,武器到手了,却废掉了,根本用不了。
&esp;&esp;不仅如此,将军叛变投敌,边境的士兵走的走,逃的逃,北国境内大臣也人心惶惶,办起事情推三阻四的,让他生出一股无力之感。
&esp;&esp;他这时候才发觉,他这个皇上当得多么失败,治理国家治理得多么糟糕,若是没有苏慕卿帮忙,云国早就废了。
&esp;&esp;深夜时分,他依然皱着眉头在御书房里批阅奏折,南宫墨心情惬意的推开门走了进去,对上南宫衍几乎要喷火的眼神却丝毫不以为意,“父皇,还在为北国的事情烦恼吗?”
&esp;&esp;“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南宫衍充满敌意的说道。
&esp;&esp;“说得好听点你很坚持你的理想,想为北国多做一些好事,说得难听一点,你就是愚蠢,整个北国都成这样了,你想拯救是那么容易的吗?父皇,微臣劝你还是省省吧,真的没有那个必要,你的身体已然那么虚弱,枯瘦如柴了,据说没有罂粟粉吃就痛苦不堪,你这是何苦呢?还有啊,你那些儿子都不成大器,就算你拯救了北国的江山,你又要把江山送到谁的手里呢?”
&esp;&esp;南宫墨直直的戳他的心窝子,气得南宫衍又是心头一口老血涌上来,抑制不住的喷洒到奏折上,染得星星点点,触目惊心。
&esp;&esp;“逆子,你滚,给朕滚得远远的!”
&esp;&esp;感受到一国之君的雷霆震怒,南宫墨竟然没有半点生气,神情变得严肃了起来,眼底也染上了淡淡的关心,“父皇,我真不知道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好好的在皇宫里安享晚年不是很好么?为什么脑子又忽然发热,要治理满目疮痍的北国呢。你受谁的刺激了?”
&esp;&esp;南宫衍铁青着脸没有说话,他心里气得要死,却不想告诉南宫墨,这个儿子,他不可能再将他当成儿子了,除了仇敌,再也没有别的词更好的形容了。
&esp;&esp;“不肯告诉我,没关系。不如让儿臣来猜猜,儿臣的人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暗处监视你的一举一动,若是说哪里有疏漏,”南宫墨眯着眼睛思考起来,“唯一的疏漏也只能是那一天你进入到苏家的神庙里,里面的机关只有苏家人能够触动,也就是说是苏越泽怂恿你的?”
&esp;&esp;南宫衍身体陡的一僵,很快又平静下来。
&esp;&esp;“看来儿臣没有猜错,果然是苏越泽。父皇啊父皇,你怎么能那么愚蠢,苏越泽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他说整个天下都是你的,难道云国,西凉,南渊和海国都会变成你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