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传罢。&rdo;
离秋应了一声,反往殿外吩咐宫人上膳点。
夕颜坐起身子,一直这么躺着,反映好像都不太敏锐了。
她抚了下略有些麻的腿,今晚,她并不想坐在榻上用膳。
今晚,按照祖制,轩辕聿晚膳时就会往皇后的鸾凤宫中去,并会宿在皇后那。
这几日来,每晚有他的相伴,并不觉得怎样,一旦,忽然,他不在殿内了,却是凭添了几分清冷。
而,他所取的地方,却比六宫妃嫔中任何一处,更让她做不到释然。
腹中的胎儿,让她不能情绪有大的波动。
所以,她不想引着自己去胡思乱想什么。
暂时起身,让眼界不局限于床榻的一隅,是否就会好很多呢?
用膳的几案就置在榻前,案旁的椅子离榻并不远,少许走动,对身子,也未必是坏的。
她的足尖移到榻旁,伸进丝履。
由于好长一段时间都没起来,她扶着一旁悬挂帐幔的栏杆慢慢站起,甫起身,抬眸,恰看到床榻一侧铜镜中的自己,原本尖尖的下颔,经过月余的调理,倒显出从没有过的丰腴,她的手下意识地抚到脸颊处,犹记得,司寝曾经说过,轩辕聿素是钟意纤瘦的女子。
如今,她的脸以及臃肿的身子又哪来纤瘦的含义?
自保胎以来,每日梳洗全由宫女伺候,因着大部分时间都卧榻休息,她的青丝都没有再梳起,是以,也基本不需要对镜理妆。
今日,乍看到镜中的自己时,心底,除了愕然外,却隐隐含着其它的意味。
&ldo;娘娘,院正嘱咐过呃,您不能起来!&rdo;
离秋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人也走到了跟前。
&ldo;无碍的。&rdo;
夕颜就着状台前坐下,从床榻至此,不过区区三步路罢了,只这三步,又怎会有事呢?
&ldo;娘娘。&rdo;离秋唤道。
夕颜凝着铜镜中的脸,手,却依旧抚在下颔处。
&ldo;娘娘,月余的调养,娘娘的气色可是大好。&rdo;离秋站于塔身后,道。
纵前几日又见了红,但,离秋看着镜中的夕颜,气色比初回宫时终大好了不少。
&ldo;是么?&rdo;夕颜触紧了眉,从铜镜中瞧着离秋,&ldo;你不觉得本宫丰腴了不少么?&rdo;
&ldo;您是有身子的人,自然丰腴些,对孩子也是好的。&rdo;
夕颜的眉心愈皱紧,她瞧了一眼,宫女放在身后几案上的晚膳,遂脱口问了一句:
&ldo;有没有什么膳食可以既顾全到胎儿,又能让本宫看起来不这么丰腴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