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海南飞回来,隋抑觉得有些累,身子斜倚在后座上,闭着眼拿手掐眉心。却感觉车速骤然慢下来了。
“这块儿车又不多,你干嘛减速?”
司机听他这么问,下意识瞄一眼后视镜,犹豫片刻才道:“隋总,咱们,可能被盯梢儿了。”
闻言隋黑炭登时坐了起来,心说这茬儿老点儿啊,我就从三亚晒了两天太阳,也没干嘛伤天害理的事儿啊,不至于让八局的哥们儿盯上吧?于是问司机:“多久了?”
“刚才出了机场,后头有辆车就一直跟着,开始我以为是顺路,也没在意,可我这一减速,那边儿也慢下来了。”
司机说就是右后方那辆红车,隋抑就拧着脖子使劲儿往后踅摸。还没瞅明白是谁呢,就见那辆车猛地冲过来横到了他们车前面。
车刚一刹住,何欢开门就跳下去,可巧瞥见几米外有块儿板砖,她三步并作两步捡了回来,二话不说,对着隋抑那车就砸了过去
“啪……”
一声闷响,霎时间,就见挡风玻璃上起了好大一“蜘蛛网”。车上那两位直接给吓懵了,此时甫反应过来,仍有些惊魂未定。
隋二秃子定了定心神,才发现何欢抱肩膀儿搁外边儿站着,冲着里头直翻白眼儿。他一时也气不打一处来,心说这娘们儿就是个暴徒啊,尼玛老子这又不是日系车,你丫砸个什么劲?
就见这位冷着脸下来,瞄了何欢几眼,突然笑道:“哟,好大的火儿啊,天干物燥的,没买几斤秋梨润润肺呐?”
何欢也不接茬儿,抬眼瞅着那孙子,“小子,有你的。”
隋抑说这必须的,没我的怎么满足你啊!
何欢迈了一步到二秃子跟前,伸手拍了拍那黑脸蛋子,“今儿晚上……”,就听她说出一串儿地址,“是带把儿的主儿你就去,我等着你,咱不见不散。”
听得黑炭后背飕飕的冒凉风,他准知道这是何欢摆好了阵仗要报仇,要是搁以往,他绝壁玩儿回缩头乌龟。可何欢多精的人啊,后面一句,她是有意放大了分贝,以至司机跟六子也听得清清楚楚。以黑炭这个装逼段位来看,晚上他不去的原因只能是半道儿上给车轧死了。
撂下话后,何欢一甩手,抹头上了车,转眼,一袭红色消失在车流里,只留下隋抑及其司机望着他们车上蜘蛛网状的玻璃和砸成两半儿的砖头出神。
晚上一眨眼就到,何欢坐在某宾馆房间里把玩手机。这时电话响了,她接起说了句带他上来,转而换个姿势倚在沙发上。
也就半分来钟,门从外面被打开,一姑娘把隋黑炭让进后,复又退出带上房门。
何欢没动地方,侧过身子仰起脸看隋抑,瞧见对方满脸警惕,她不禁一笑:“坐啊!”
隋抑说你少他妈整这些幺蛾子,有事儿快说,没有爷就不墨迹走人了。
何欢白他一眼:“瞧把你吓得这鸟样儿,能来到这儿还真是个奇迹。怕我吃了你赶紧滚啊,老娘生平最见不得三孙子!”
几句话反说得隋抑坐了下来,何欢见状不禁暗笑:二逼!
因为搞不懂何欢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黑炭略微有些局促,“我说你跟个事儿似的叫我来了,不会就是为陪你瞎坐着浪费时间的吧?”
何欢没理他,半晌蓦地坐起身子,从面前的茶几底层拿出一瓶红酒,开了盖儿满上推给隋抑。
“少来这套,不喝!”
何欢就笑:“还是喝点儿吧,酒壮怂人胆。”
“操,你他妈找事儿是吧?”隋黑炭也火儿了,沉了沉又道,“别以为爷不知道你打什么算盘,你这酒里头八成加作料了吧?”
“我加了怎么说,没加又怎么着?咱怂就说怂的话,别尽找理由好吗?不敢喝你早说啊,反正你这种玩意儿,装逼界的战斗机,不敢也不算稀奇事儿。”
损得隋二秃子当时就窜高儿了,他心说这娘们儿也太小看爷了,不就杯酒吗,喝酒喝,我还真不信他敢搁里头放耗子药。于是端起杯子,一仰脖颈喝了下去。
何欢不免在心里暗自佩服:果然是装逼贩子们效仿的楷模!
等再醒来时,隋抑就觉得脸疼,迷迷糊糊睁开眼,就见何欢坐自个儿身上左右开弓,正抽的带劲儿呢!想爬起来反击,动弹一下才发现根本不可能:他给扒得身上连个布条儿都不剩,五花大绑拴床上,手脚全是大死扣儿。
61。冷水浇头
隋黑炭一看这架势,当时就疯逼了,脑子也立马清醒过来,两眼冒火似的叫唤:“草,死贱人,你他妈想干什么?
“干你!”
何欢恶狠狠地吐出两个字,抬手又是一顿嘴巴